天『色』向晚,倒是免去了日晒之苦。
师攸宁对于老爹罚自己面对假山思过的『操』作表示抗议,好歹转个身就能将满院子景『色』收入眼底不是。
至于罚跪的原因,与师攸宁带入王府的护卫有关,镇北侯真被骇的不轻,儿子已经去了,女儿这么做,是还惦记着报仇呐!
赵国国力与大秦在伯仲之间,赵国十三公主行事何等狠毒霸道,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绝不能再失去仅剩的女儿了。
父女两人都是倔强的人,争持不下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师攸宁盯着假山底下进进出出忙碌的蚂蚁,蚂蚁搬家天有雨,自个被雨水浇上一场,老爹大概能消消气吧。
其实,她有法子能将护卫的事做的隐秘,可人总要有个念想才有活下去的勇气,不管这念想是因为爱还是仇恨。
就像她在现代的妈妈,自从师攸宁第一个任务完成后托梦过去,老太太明显振作了起来,因为师攸宁告诉她,每半年会回来一次。
反正以往在外地上学或是工作,回家的时间也跟这个差不离。
这半年之期是师攸宁特特问过龙凤册的,她虽去往不同世界,有时候还会在那里度过一生,可在冥界的时间却总控制在半年之内。
至于镇北侯,前世宿主倒是挺能糊弄,报仇的事埋在心底半点不『露』,还时时装作自己过的很好的样子,原本就失去爱子的镇北侯没了牵挂,愈发消沉下去,没多久前些年从军落下的宿疾发作人就去了。
“王爷,王妃在那里!”林念在前头带路,多余半个字的废话都不敢说,他家王爷最重仪容,如今头发都来不及绾就出来,这般不在意仪态倒是第一次。
园子很大,又正是夏日草木最为葱茏的时候,更衬的跪在假山前头的少女单薄又可怜,可就是这样一个孤零零样子,跪在那里的人也脊背挺直,让人有心疼之心却生不出可怜之意,因为她不需要。
“王爷?”
头顶上阴影笼罩,师攸宁抬眼,眼前的青年素衣散发,宽袍广袖,皎皎如玉树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打扮倒挺随『性』。
跪着是有些尴尬,师攸宁伸手往地上一指:“蚂蚁搬家,这队形列的不错,话说,您是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