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熟睡,有天境修为在,身体也不如何疲累,只因为这里是师攸宁的居所,魏珏不由自主的便会放松紧绷的神经,如此才假寐片刻。
“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我?”师攸宁问,有轻微的抱怨。
这抱怨更多是对自己有些懊恼的情绪,她不想让他辛苦。
“没多久。”魏珏含笑,决口不提自己一个时辰前便到了的事,原本支着下颌的手做招手状“过来。”
他并非不苟言笑,但素日里淡笑蕴着深沉威仪,是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疏离样。
如今这柔软的姿态,只对师攸宁一个展现。
师攸宁原本便觉得挡在两人中间的小桌子碍事。
她力气大,将桌子往里一扒拉,挪到了魏珏的身边。
两人一坐一站。
站着的师攸宁终于比魏珏高了些,腰被揽着,站姿莫名有些乖。
魏珏心头涌上无比的怜爱之意,将将克制在胸口,对她道“阿宁,慈安宫的事有结果了,太后以癫症在慈安宫静养,魏琩贬为庶民圈禁至死。”
如今距离那日石室中的事已经过去十一日。
能将这样一件大案在这样短的日子里办下来,师攸宁知道魏珏耗费了大力。
心头骤然一松,不过师攸宁并没有很高兴。
为人鱼族讨回公道自然是好,但受处置的一个是魏珏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他的亲弟弟,这是一本无法算清的账。
魏珏这样处置,已经很向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