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与嬷嬷没什么关系。”师攸宁淡笑一声“王爷送我过来的时候曾说过,倚竹院和我的名字相合,是个十分不错的地方,若是不能住在那里,府外头自由自在的倒是也不错。”

    “姑娘这是在怪老身了?“齐嬷嬷的脸沉了下来,心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却不想竟然还是个刁钻的。

    她往常这样沉下脸来,除了前院那几个大管事,这整个王府的人没有不对她赔罪和逗趣儿的,总还要齐嬷嬷舒缓心情才是。

    是以,时不时的板着脸,乃是齐嬷嬷表达不满的标配。

    可是,师攸宁却不是别人。

    她不需要别人捧着,可是若不是她放在心上的人,那也不愿意去捧着别人。

    这么些年了,她既当鬼差,又时不时在人世间行走,若总是要看旁人的脸『色』,岂不是要憋屈死。

    师攸宁不疾不徐道“我与嬷嬷今日是头一回见,怪罪的事却说不上,不过是被请来做客,若是住的不舒心,换一家便是,如此你我都便宜。”

    齐嬷嬷被噎住了,她想发火,可是眼前这个少女眼神清亮态度更是不卑不亢,并没有寻常百姓那样的猥琐或卑怯之意,反倒让她有看到那些贵人时的一种压迫之感。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她不得不弯下腰,不情不愿的圆着先头的话“原是想让姑娘住得更舒服自在些,倒是老身考虑的不周详了。”

    低了头,后头的便好办多了。

    齐嬷嬷忍着老脸的一片烧红,又另派了一个贴身丫头带着师攸宁去倚竹院,自己却气咻咻的离去,只说是身体不适。

    师攸宁不以为意。

    那个什么兰馨苑,听起来就像是给日后的小妾或者通房准备的院子,她若是住了,被人轻视不说,日后说不得也是让人耻笑的黑历史。

    师攸宁一时又后悔,若还是着男装就好了,可以与李吉一起在前院里做事,不比在这后院里自在的多。

    替师攸宁引路的那丫鬟是齐嬷嬷手底下得力的,因为知道师攸宁与齐嬷嬷不和,再想起素日里王爷对齐嬷嬷的尊敬,便不太敢与师攸宁沾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