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剃的胡子遍布满脸,遮挡了容貌,仅剩的额头、眼眶、鼻子周圈都被污垢敷得面目全非。

    穿得厚,却脏,浑身散发出一股酸味。骨骼偏大,外‌八字迈出的步伐,给人一股街头流氓的感觉。

    “嗨,小朋友啊,给哥哥搭个车。”他笑出两排大黄牙,手撑住货车边箱,爬上后头货箱。

    “就你们两个人啊?父母呢?”

    小火车没车棚,漫天雪花飞落,他裹着黑夹袄,缩在堆积的木箱角落避风。

    有心跳、怕冷,是人了。

    丧尸不感兴趣的奇怪人。

    武番视线瞥向车内后视镜,镜子里映出她原本的面容,早先在基地前吃的易容丹已经过药效。

    车后的男人听不见小朋友的声音,悄悄拉开箱盖,凑眼往里面瞧。

    “空的。”武番说。

    他从空箱子口收回脑袋,嘿嘿笑了两声,放下箱盖,手揣进衣服里,继续缩着:“小朋友,你们去哪啊?”

    武番:“赏雪。我们哪也不去,你可以走了。”

    “我叫丹哥啊。你们不怕丧尸啊,看见那些拱动的雪没,下面都是丧尸。这么危险,赏哪门子的雪啊。”丹哥忽然扭头,脑袋杵在驾驶室和货箱间的小块透明隔板前,眼珠乱溜溜转。

    “你们有吃的没,分点给丹哥吃,丹哥吃好了,陪你们看雪。想看几天看几天,有丹哥在的地方,丧尸绝不咬你们。”他说得信誓旦旦。

    “为什么呀?”武番转头状似疑惑地问,一双清灵灵的黑眼睛里充满了天真和不解。

    丹哥被晃了下神,这眼睛真他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