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同的,卫姮也没要求,毕竟并非亲生,能做到这样也不易。只是重生回来这一个多月,但见顿顿大鱼大肉,每日早起夜宵勤快往自己屋里送,从没劝过自己“少吃多劳”,卫姮便有心结了。
卫姮眯起桃花眸,笑着宽慰道:“只是清晨出去,傍晚就回来,芳娘不必担忧。翘翘这一去书院,芳娘跟前就再不用围着两个小孩了。虽然卉儿妹妹只是名义挂在祖母院里抚养,实际多还在芳娘身边,但如今我们既已长大,芳娘只管把卉儿叫回来。祖母年纪渐长,便不劳她操心,让她多得空闲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她特此一说,边上的家随们都听到,使得今后没什么好算在自己头上。
这般挂在祖母名下,只不过挡箭牌罢了。卉儿就算养得美貌出色,也是祖母的功劳,并不会有人怪孟氏把俩个女儿养成两个样。因为孟氏确实溺爱自己,使得自己骄纵了,继母能做到溺爱已然难得;可卫卉名义是祖母养的,卫卉的卓秀是祖母的功劳,算不到她做母亲的头上。
侯夫人毕氏听得直乐呵,粗嘎的眉毛都笑得跳起来,爱宠地摸了摸翘翘娇嫩的脸颊:“哎哟,我的乖宝。老头那间破草药院子莫非是风水宝地,这□□一摔,可把我乖孙女摔懂事儿了,懂得为祖母着想。”
啧啧地赞着。
孟氏有点诧异,妇人的余光扫过一旁林雁姨母。可看林雁姨母眼里亦是淡淡的惊叹,显然并非她教的。不觉又扫向卫姮清澈醇然的眸瞳,卫姮一脸无害。
她便遮藏起意外,含蓄道:“瞧我们翘翘儿这般体谅,可惜卉儿哪能和翘翘比,我若把她叫回身边将养,回头大人回来知道了,必要数落我不周了。”
五岁多的卫卉扎着双丫髻,一袭玉兰浅白襦裙,闻言怔怔地看着马车里金枝玉叶的姐姐,生冷而怯慎。
卫姮紧忙给芳娘递帕子,柔声说:“岂会?如今卉儿不也都在芳娘身边待着吗,只名义挂着祖母而已。我和卉儿都是亲亲的女儿,若让父亲误认为卉儿从小没有待在母亲身边,只怕会心里更加怜疼,翘翘不愿意因此造成这样。祖母你说是不是?”
毕氏本来也就这样想,你看老二院里四个孩子,傅氏不也看得好好的。只是孟氏一定要差人牵过来,多个孙女也热闹,便都随她的意。被翘宝儿一说,却真的是,卉儿可不每天都还在母亲身边待着吗。
当下笑呵呵乐道:“是啊是啊,这孩子,还是你考虑得周到。行了,就依你说的,赶紧出发吧。”
冲车夫扬扬手,车夫一打马,这便出发了。
蜀锦帘布一放下,卫姮捏了捏肚皮上的肉,舒了口气。
她八月进过一趟宫。
晓得今岁朝廷边关连连捷报,北方靺鞨诸部派人前来求和,大王宇文羯在使函中说,欲明年秋派王子随使团前来朝贡,并学习大晋文化。正好也有几个番邦要来,皇帝于是就统一定在后年秋天重阳之日,因为刚好太后当年六十寿辰,九九重阳,番邦朝贡,祝寿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