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早已人事不知,昏睡过去。方仲略微检看一番,除了面相乌黑实在难看外,其他一切安好,说道:“不碍事的,等他醒来后还是个龙精虎猛的张天师。”普玄道:“可别让他醒得太早,到时谁都制不住他,要不要……再让蚊子叮他几口。”普玄提了木剑指着张道陵的头颅比了比。方仲道:“这个……不必了罢,我们这便把他抬到陵墓里去。那司空谅应该也在附近,快把他找出来。”二人四处一找,果在不远处发现司空谅躺倒在乱草丛中,方仲把他头上天师符一揭,也自醒转过来。普玄见这天师符有此妙用,喜出望外,说道:“刚才还怕张天师醒转来,这回倒好,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我把此符贴在他头上去。”兴冲冲拿了符纸去贴张道陵。
司空谅感慨道:“想不到你学了鬼道法之后,都可打过张道陵了,与你一比,我真是汗颜无地。”心道自己在张道陵手底下数招都撑不过,他方仲居然能赢,而在不久之前,二人还不相伯仲,自然觉得进步之大。其实方仲只用鬼道法也打不过张道陵,今日所展示的已是他所有的压箱底绝技,星雷千裂和鬼附之相更是第一次施展,若不是巧合加运气对上了张道陵的气急昏头和大意中计,方仲根本赢不了,若有下次较量,张道陵凭己实力还是能够轻易获胜。方仲笑道:“我没打赢张天师,是普玄道长好心帮天师拍蚊子,打到了头,就晕了,现下就躺在那里。”司空谅道:“什么!道长有这么厉害?一定是使了诡计了。”等过去看见张道陵那副模样时,惊讶道:“张天师怎么搞成这样,我记得他的脸没有这么黑啊。”普玄道:“没办法,蚊子毒啊,你看这几个大苞,都是咬出来的。”司空谅道:“乖乖!把天师叮成这样的蚊子我倒要见识见识,道长有没打下一只来。”普玄冷笑道:“当然打下来了,那蚊子比鸡还大,又剧毒无比,我堆在那坑里一把火烧了。”说完,指了指被方仲打出来的深坑。司空谅走过去一看,那里面连个渣都没有,就知他是骗人了。司空谅笑道:“道长对我还有戒心,不肯说实话。”普玄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既然不信,只问方仲好了。”他对司空谅毫无好感,说话也就爱理不理。司空谅道:“在下信得过道长,只是为道长可惜,错过了一件好事。”普玄奇道:“我错过了什么?”司空谅道:“像鸡一般大的蚊子都被道长打了,就应该把那六只腿割下来,这上头可都是肉,烤一烤用来下酒,乃是天下美食,却被道长一把火烧没了,真是暴殄天物啊。”普玄错愕道:“这种好事当真没有想过,等阁下也打到这般大的蚊子时,不妨就按其法试之。到时候你喊我一声,贫道赏个脸,亲自来尝一尝。”司空谅笑道:“好,一言为定,到时请你可别不来。”普玄心道哪里真有这种事了,冷哼一声道:“有请必到!”
方仲道:“这就抬着张天师进去罢。”于是方仲提肩,司空谅拎脚,抬了人事不知的张道陵往陵墓里去。张道陵身躯长大,份量也重,好在二人力气大,换了普玄还不一定抬得进去。在墓道口碰到做地上休息的定观,原来他并未独自进去,只是躲藏在这里等待。二道跟随在后东瞧西望,这次有人相陪,确定没什么危险,只当是到陵墓里探奇来了。
四人不久到了墓底溶洞。方仲大声道:“婆婆,张天师请来了。”话音一落,便听石棺处人影一闪,那‘婆婆’道:“在哪里?”见到地上躺着一人,迅速飞到跟前,直勾勾看着张道陵。普玄和定观是第一次见着这‘婆婆’的面,顿时为这绝色惊讶莫名。司空谅笑道:“这张道陵可是十分难缠,我等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擒他到此,在下为此还被那张道陵打了一通。婆婆要想出气,不妨打他几下,若嫌污了手,那便让在下代劳,我替婆婆狠狠抽他几下。”心道那神秘莫测的‘婆婆’要抓张道陵,自然是有仇了,自己趁机说几句好话,也许能捞一些好处。谁知那‘婆婆’杏眼圆睁,怒道:“我只说把他弄来这里,谁让你等把他折磨成这副模样了?”一抬手,玉手一挥,四个人脸上都是啪的一响,被她打了一巴掌,连普玄和定观都不能幸免。
普玄道:“你怎么打人?”那‘婆婆’冷冷道:“打你又怎样?”普玄见到她那慑人目光,连忙低头不语。司空谅马屁拍到马腿上,唯唯诺诺道:“张天师这样子,方兄弟和道长是知道缘由的,我醒过来就是这样了。”见她生气,连忙见风使舵,把事情又推给了方仲和普玄。方仲结结巴巴道:“张天师这样是因为……是因为……”想直言是被自己打的,可一直对‘婆婆’敬畏有加,怕她嗔怪,一时不敢承认。普玄察言观色,接口道:“是因为张天师在外头烤火,那炭火不小心弄到了身上就成这幅模样了。”那‘婆婆’道:“他这么大一个人,烤火还会伤到了自己?他又怎么在外头烤火了?”普玄道:“张天师在外面一直不肯进来,如今已是深秋时节,晚上寒气重,当然要生个火取取暖什么的。我当时就在身边,见张天师既不离去,又不进来,就问他到底是何事,这般的犹豫不决,烦躁不安。”那‘婆婆’脸露喜色,道:“他真的就在外面?他既然来了,为什么又不进来,难道他知道了,终于要来看我,你……你快说,他跟你说什么了?”普玄道:“张天师说,他要进来看一个人,却又没胆来见她。”那‘婆婆’道:“他真的这么说?”普玄道:“我就在身边,那还有假,不信可问他们几个。”方仲和司空谅见普玄胡说八道,都不敢接口。好在那‘婆婆’也没问方仲和司空谅,对普玄道:“他如此犹豫,后来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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