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沂看来,就是个老了还固执刁钻的臭屁老头。

    想到这,他思绪又有些飘远,想着,上辈子他死的时候,这老头看上去还硬朗得很,起码还能活个二十年。

    “程沂。”对面的人唤了他一声,拉回了程沂的思绪。

    这人声音也冷,冷泉击石般好听又冰冷。

    程沂抬起头,看着此时二十七岁的傅以砚。

    二十七岁的傅以砚,好像和那个顽固老头没太多区别,腰背依旧直挺挺的,薄唇微抿,中德混血的墨发绿眸,让他像是从油画里走出的冷峻精灵。

    一米九几的身高也依旧要程沂艰难地抬头才能对视。

    程沂眼尾漾起笑意,说:“你怎么来了?”

    这倒不是笑里藏刀,他对傅以砚是真的挺和善的。

    上辈子的婚姻,虽然一开始不愉快,但是后面走着走着,他俩也算是风雨同舟共济了。就算这辈子程沂不打算再和傅以砚结婚,但毕竟相处了一辈子,很难再找到跟他关系比傅以砚更加亲密的人了,他还是把傅以砚当做感情很好的老友的,虽然傅以砚并不记得了。

    “进去谈谈吧。”傅以砚说。

    不知道为什么,程沂觉得傅以砚此时看他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不知道是他刚刚吃辣吃太多,此时眼睛旁边红了一圈还带着泪意,让傅以砚误以为他是躲在房子里哭。

    程沂点头,给傅以砚找了双拖鞋,就让他进来了。

    他让傅以砚先坐沙发上,又去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倒不是他小气舍不得酒水饮料,而是傅以砚这家伙就喜欢喝白开水,从不碰饮料,就连酒也是为了应酬或者发泄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