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长跪是很煎熬的。
等到天亮时,戚巳的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仅仅是累,还有饥饿和干渴,混在一起,搅得他大脑一片混沌。
清晨第一缕光照在戚景行的脸上时,他不耐烦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本想和往常一样继续睡个回笼觉,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翻身从床上坐起。
油灯刚好熄灭,冒出一缕黑烟,戚巳垂首跪在原地,连姿势都和昨晚一模一样,一根头发丝都没动过。
听见动静的抬起抬起头,露出一向苍白的脸,眼底青黑,眸中满掩疲色,泛白的嘴唇也干的脱皮了。
戚景行瞧着瞧着,也觉得有些口渴了,他咽了口口水,初醒的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去给我倒杯水来。”
然后他就看着角落里的人尝试着起身,却因为跪的太久,失败了,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眉头,他缓了一会儿,又用一只手撑住地面,慢慢站起来,脚步还不大稳,大概是真的跪的太久了。
应该是会疼的吧,戚景行没有这样彻夜长跪的经验,他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总算是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什么时辰了。”
“回少主,辰时了。”那声音沙哑难听。
若放在平常,戚景行定然是要睡个回笼觉的,但今日他却偏偏不怎么困了。
昨晚闹了半晚上,他连衣服都没脱就上了床,瞧着空空的杯子发了会儿呆,戚景行看向戚巳,“我想沐浴。”
也不知是因为膝盖疼还是怎么,戚景行看见面前的人似乎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用干涸了一晚上的嗓子对他说,“辰起天凉,少主要不等中午暖和了再沐浴?”
我是少主,你是影卫,我洗个澡你也要管?
“不,我就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