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树根逃出了翠月楼,进入了钟表巷。
他刚走出巷子,进入北大街。他看到大街上明亮的灯光,早已为自己设计出了一条逃生的路子。
想着由此处进入平安街,再由平安街进入顺城街,从顺城街进入东大街,在那里就可以出了县城。
但是,设想归设想,现实很难实现。他刚走出五十米远的距离,就有两个人从他身边经过,这俩人的对话,无意中进入了他的耳内,就听得他俩说:
“也不知是哪路神仙,竟能惊动了这么多的民兵,全部荷枪实弹,威风凛凛,肯定是出了大事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这样说。
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中年人说:“听说是从翠月楼里跑出来一个杀人犯,把一个女子都给杀了。”
“那,为啥要杀那个女的?”小伙子有些不解。
那中年人哈哈地笑了笑,说:“那还用问,那男子肯定想要和这女子进行亲密接触,女子不愿意,这男子一冲动,女子不就呜呼了。”
“这林子大了,什么鸟也有。”小伙做着结论。
“这俩人不就是在说我吗?”常树根听了来了火,“简直是一派胡言,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们不知道实情,就敢胡说八道。”他扭过身来,想着向他俩解释清楚。就冲了过去,就在一步之遥时,他止住了脚步。
那俩人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小伙子问道:“干什么?”
“没什么,我认错人了,我还以为是我表弟呢,对不起。”常树根赶忙陪起了笑脸,他的眼梢看到了几个巡逻的民兵走了过来。
“神经病!”中年人说着,拉了小伙子走了。
常树根往下拉了一下军用帽遮沿,挡住了自己的半个脸,掏出了烟盒,从中抽了一支烟,为自己点了,抽起烟来。
就在这时,几个拿着半自动步枪的民兵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而去。他们还说:“刚才还跑,现在站住了。我以为是我们要找的杀人犯,要不然他也不会跑,没想到他是认错了人。”
常树根听着,惊出了一身汗。这几个民兵他都认识,他们曾在一起集训过,只是常树根的帽檐压得太低,他们没有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