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在这里等你。”墨谣低头,答应萧祯的话。其实这会,无论萧祯说什么,她都会嘴上答应的。距离会盟的日期越来越近,她要尽快查清云姜身上的疑点。
萧祯当天晚上就离开了青竹的院子,临走前留下了分成小份的药,叮嘱墨谣一天服用三次。墨谣趴在被子里,听着萧祯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这才一骨碌爬起来。
高烧刚退,还有点头重脚轻。她在床底胡乱翻找,终于摸出一套还算像样的衣裙,对着半空叨念:“好青竹,借我用一下,回头再赔一件新的给你。”
三两下脱去身上的粗布衣裳,正要把那套新衣裙换上,墨谣的目光扫过身前,忽然发现鹅黄色的肚兜,变成了另外一件浅粉色的,肚兜边缘,隐约露出几块青紫色的痕迹。她用手指挑起肚兜,向里面看去,深深浅浅的痕迹,从脖颈下方,一直延伸到胸前。
室内没人,墨谣却像烫着了一样松开手,不自然地四下看看。停了片刻,她又磨磨蹭蹭地褪下裤子,同样的痕迹,也分布在两条细白修长的腿上。脸颊上一下子烧起来,她都分不清是高烧复发,还是羞涩难当。这些事情,她似懂非懂,只是隐约觉得自己一定吃了大亏。
“坏榛子,我跟你没完!等我回来,看我怎么跟你算账!”墨谣咬牙切齿地低声说。
……
墨谣跑回当天两顶软轿分开的地方,这里有两条岔路,一条是赢诗走的、返回寿春内城的路,另外一条就是通往祭神台的。她在来的路上已经打听过,苏倾已经出发前往苍原,云姜这几天一直留在祭神台。
祭神台是楚王专门为云姜修筑的高台,周围有兵卫把守,最高处只有云姜一人可以上去,据说在那里能够与天神对话。墨谣绕过兵卫,从陡峭的背面攀爬上去,躲藏在神殿正中的神像背后。
天色昏暗时,云姜带着侍女进入神殿。其中一名侍女蕙儿,墨谣从前见过,上次被热水烫伤了脸,半面脸颊都是疤痕。云姜刚跨进神殿,就回身对蕙儿说:“你不必进来了,这副样子,恐怕天神看了不高兴。”蕙儿再怎么委屈也只能忍着,低着头跪在门口,把祭祀要用的器皿,一样样递给其他的侍女。
神殿内点起火烛,照得整个大殿纤毫毕现,墨谣把身子蜷缩在神像背后,不敢探头去看,只能凭声音判断大殿里的情形。
侍女依次摆好装着美酒、谷粒的铜鼎,然后依次退出殿外,只剩下云姜一人在大殿里。她点起登瀛香,向神像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大概半柱香时间,神殿里掺进了另外一种香气。墨谣对各种香料也算小有研究,这香料却并不常见,她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香。
云姜继续叩拜,语气虔诚地说:“如果今晚还有什么神谕,就请神使现身,指点云姜。”
神殿里安静下来,只有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墨谣躲在暗处,渐渐觉得口干舌燥,小腹里腾起一团火,炙烤着她。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脑中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了这种香料的名字——飞仙。
这香味,还是苏倾教她辨认的,不是要她学着用,是要她学着提防。当时苏倾教了她二十几种危险的香料味道,其中就有这个飞仙,据说有催情迷幻的作用。她当时还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什么是催情,被苏倾罚洗了三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