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浅音只觉得真是累啊,这做女医怎么还要调节矛盾啊,简直就是压榨,可却不能不管于讷,说道:“聂将军这是什么话啊,聂将军守卫天越,不知救下了多少的百姓,于大夫当年亲赴疫区,救得也是天越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虽然说道不同,但所谋不都是为了百姓吗。”
沈浅音的话倒是让聂铄心里好受了点,只是脸色还是有点不大好。
沈浅音见此又继续道:“将军刚刚生气不过是因为于大夫刚刚言语间关系到令堂,端的是一片孝心,于大夫刚刚也是关心则乱,医者仁心,都是重情义之人,想必聂老夫人在世也是会谅解的。”
“你倒是乖觉。”聂铄阴笑了一声,给他母亲戴了一顶高帽子,这话说得倒是让聂铄心情不错,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点,把手里的酒坛子递给了赵伯,显然这事就算过去了。
聂铄打一个酒嗝,然后倚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那酒气熏得于讷退了几步,脸上隐忍着几分怒意,挥袖就走,沈浅音也觉得这屋子里酒味太重了,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清风吹在脸上只觉得异常的舒服,沈浅音倚在窗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来人呐,赶紧把将军扶到床上休息。”看着聂铄,沈浅音眼中有点无奈,真是的,就算酒对身体有益也不能喝这么多啊,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没心眼。
看着下人们扶着聂铄内堂走去,沈浅音往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于大夫,等等。”
“怎么了?”于讷刚走到门口,看着沈浅音往床上走去,疑惑道。
沈浅音面色严肃,往床上一指,说道:“你看。”
于讷顺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靛青色锦缎上竟有着点点白粉末。
二人赶紧一起上前去,拿起一点粉末放在鼻下嗅了嗅。
沈浅音眼神一凛,抬头拿掉了那床上挂着的香熏球,打开一看,拿出那沉水香往鼻下一嗅,心道果然是这样!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花卉,只摆放着两盆罗汉松盆栽,沈浅音鼻尖能闻到淡淡的沉水香气,就来自于床帐上挂着的白铜镂空雕花小挂炉。
那白铜挂炉雕刻的十分精细,这样的挂炉里设有香盂,再有两个铜环保持平衡,便是怎么样都不会使香粉洒出来。
可沈浅音手里这个小挂炉只有一个铜环,只要微微受力这样香粉就很容易撒出来,刚刚沈浅音一把窗户打开,清风一吹,所以这香粉就撒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