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川这五年里,学的是剑,斩恶鬼,杀妖魔。
但没学怎么跟人说话,想到什么说什么,什么都没想到,那就闭嘴。
故而在陆青问,“还未到夜里,兄台怎么知道自己睡不着?”
江一川才后知后觉,耳朵滚烫。
手却紧紧握住祝白的一片衣角。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八成是给陆青气晕了头,但他知道,陆青要跟他抢祝白。
也不知道图什么,但就是要抢祝白。
祝白则浑然没有被抢的自觉,他诧异道:“你想跟我一起睡?”
江一川没点头也没摇头,眼睫紧紧垂着,不好意思看他。
这副模样要是让言机瞧见,尖叫声怕是能把天刺破——他那好不容易打磨成一把利刃的大尾巴狼大徒弟,又跑来卖乖当小狗崽崽了。
摸摸小狗崽崽的软发,祝白沉吟一声,说:“也行,那你晚上来吧,来给我暖床。”
江一川掷地有声,“我会暖好的。”
倒一点没有被磋磨的羞耻,更像接了什么了不得的恩宠。
见状,祝白也忍不住微笑起来,软风拂面,十里枝蔓心上生。
春风中藏萧瑟寒意,他床底下其实是贴了厚厚一层加热符的,但细细想来,那个有江一川的冬天,倒是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陆青欲言又止,欲言又又止…还是说了,“阿白,这样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