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申宇到了大半夜才夹裹着一身寒气回家。
他狭长的睫毛上都挂了一层白霜,鼻尖泛着红,更衬得面色苍白神情冷峻。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睡了两觉了,”朱芸整天在家里,虽然楼房有暖气,但是管道保暖性不如后世好,等入户到家也就微热。
屋子里二十来度,可是窗户外寒风肆虐,还是让人有一种入股的冷意。
她这时候哪里顾得上美丽动人,直接穿上了薄棉袄棉裤,碎花蓬松,配上她随手编的俩麻花,真跟农家院服务员似的,土气和美丽倒是和谐牵手。
她迷蒙着眼睛,还不忘了给他倒杯水。
褚母听见声音看了下表,知道小两口感情好,也没起来打扰。
褚申宇赶忙搀扶住人,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好笑又好气道:“我渴了自己倒就是了,你眼睛睁不开,还挺着肚子,倒是心大。”
朱芸抱着褚母按照她的想法,用棉花粗布缝制的花瓣抱枕,就傻愣愣地瞧着他褪去外套,洗了手回来扒炉子烤火。
“吃饭了吗?晚上我跟咱妈包了饺子,是韭菜鸡蛋馅的,窗台养的韭菜很鲜嫩,不过不多,就够吃一次的,再吃只能等下一茬了。”她轻笑着问道。
褚申宇还没说话,肚子就开始咕噜响应起来。
他摸摸鼻子,有些微地不自在,“忙得忘了时间,本来是不饿的,但是听你一说就有些受不住了。”
“你坐着,”他站起身说:“下饺子我还是会的。”
朱芸现在也来精神了,就揣着抱枕跟他到厨房,倚靠在门框上指挥。
听着烧水的声音,她忍不住问道:“你们忙完了吗?”
从八月下旬就开始了大金呙饭,到现在还不到四个月,但是仓库里的粮食能支撑着厂里众人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