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晟和隔壁搞技术的小王负责这天夜里的值班,他俩瞪大眼睛把社区学校附近的监控来回翻看,试图找到一点许佩儿的踪影。
何荣晟快要将脸贴到显示屏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现在是晚上九点,其他人刚走没多久,他以为是谁又忘带了东西,很可能是黎树修,于是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去开门,门前却是两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陌生女士。
其中一位站在前面的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头浓密的棕褐色卷发,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一只手臂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夹。见到何荣晟,她微笑着点点头,声音温和:“您好,请问这里是警卫十队吗?我是言艾,这位是我的助理单群,来这里想研究一下精神病院的死者遗体,之前督察队的娄越应该跟您沟通过。”
站在后面的女士二十多岁,黑色直发乖顺地别在耳后,没戴眼镜,一双大眼睛很灵动,看上去是个还在实习的学生。她的手里同样抱着一沓文件材料。
“啊是的,您好言教授,快请进。”何荣晟一扫颓靡,客气地把人请进办公室,“您叫我小何就行,我们还以为您是明天上午来,没做什么准备迎接工作,抱歉抱歉。”
说着,何荣晟就要给她们去泡茶,被言艾微笑着止住了。
“不用麻烦了小何警官。”言艾说,“我刚才和同事在附近办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奇怪,就直接过来了。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是先来看看,不然总放心不下。”
何荣晟刚客套了几句,办公室的门又开了。原来是丁队长接到消息后赶过来帮忙接洽和签字的。
言艾到法医室时,法医小吴和助理正在一旁的实验室里眉头紧锁。开了门,小吴直接从板凳上窜起来,激动地跟言艾握手:“言言言教授您好,久仰大名。”
言艾笑道:“太客气啦。你们现在进展怎么样?”
丁台泰跟小吴大致说明了情况,在外来人员登记表上签了字。小吴把言艾请进实验室,说:“尸检还没做完,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体内多处器官坏死,肾与肺功能衰竭,T细胞大量增殖,疑似排异反应,但其器官又没有被移植过的痕迹,并且初步排除输血排异,目前我们认为死因可能是病毒感染……我们在检验过程中,发现了死者细胞内有两种很可疑的RNA病毒。”
小吴说着,将言艾和单群领到了工作台旁,给她们指了指桌上的电子显微镜和旁边写满了的记录本。
“这两种都是水滴状病毒,形态相似,直径约50纳米,结构很普通,但……”
丁台泰旁听了一会儿,只有开头能听懂,到后头就跟听天书似的,奈何制度规定带外来人员进入工作区域后要全程陪同。他只好悄声问旁边还算轻闲的助理单群:“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单群想了想,总结道:“他们在怀疑死者身上携带的这种病毒导致了他人格分裂。”
丁台泰努力搜罗着自己早已还给社区学校老师们的知识:“之前不是说他精神分裂吗,这俩分裂有啥关系?人格分裂还能由病毒引起?病毒不就是蛋白质里裹核酸,破坏人免疫功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