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那年春天,遇到她的。
我跟她相遇在一个车站上。那天,她低着头,一直在看书。很舒服的一个女孩子。我不太喜欢张狂的女生,她给我的感觉恰恰相反——安静,安闲,安全。我得感谢上天给了我这段缘分。我们上了同一辆公交,去往同一所学校。也许是青春懵懂,还是春心荡漾,或者都不是。我鬼使神差地坐在了她的身旁。她看的好像是本。我对什么的不太感兴趣,可是那天,我竟然探过去,傻傻地研究起里面的文字和情节。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研究的是她。我记得从前看过一本书,内容挺短小的,可是却很有价值。我想起里面的一句话——男人像狗,女人像猫,猫狗本不能走到一起,可是男人和女人却能生活在一起。那个时候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现在,反而感觉这句话,是那么得微妙……
她长得不是很出众,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很不平凡。都说爱读书的女人很感性,我觉得,那是种骨感。车上的人挺多的,春天的气息蓬勃,气温回升,大有夏季的气势,令人觉得身上的衣服很紧,紧得发热。她的侧脸慢慢爬上绯红,尽管刘海很长,可是还是遮不住她微尖微圆的下巴。我看不见她的眼睛,可是能看到她高挺的鼻梁,她的指腹很饱满,指甲尖尖的,可是泛白。我记得从前认识一个人,他炫耀自己的指甲有种透白的水晶感,其实我知道,那是营养不良的表现。我不知道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学校里有这么个女生。不过想来也不奇怪。她无视身边的我,在颠簸中看曲折的情节,津津有味,在学校里也不会轻易在校内走动吧。
车开得好快,感觉几分钟就到站了。我开始不舍她身上轻轻的冰莲香,我想问她的名字,可是我们最终还是分开了。
来到宿舍,和久别的室友关切地打过招呼后,便开始整理行李。趴在上铺的安杼跟邻铺的小楠喋喋不休地讨论着寒假发生的事,好像是一个女生和男人上床什么什么的……我没有在意,这种事情,似乎没什么可以惊奇的。
下午,我和女友约定了在学校操场那棵大樟树下见面,然后分了手。
那是我处过半学期的女朋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还是狠心的说了声“再见”。
听闻小楠说,开学要召办大会,不知怎的,我却比往日显得更为兴奋了,平日里也没缘由的笑着哼歌……
我知道,大会上我能见到那个女孩儿。
三月里天气时而好时而坏。这几天,气温降下来,我竟也感冒了。季节交替的时候,最容易生病,好像是某个老师说过的。可是我不在乎。我因为平日里读书还有那么点感觉,老师把学生代表这个任务交给我,大会上上台演讲。可是,大会前一天,我的嗓子痛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会牵动喉管的痛处,那一天是我最沉默的一天,以致于老师也察觉到不对劲,关切地问我行不行。我含着治嗓子疼的药,点了点头。
我想见到她。
大会一切进程很顺利。终于听见主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拿着讲稿,走向高高的讲台。
一开始还好,可是后来,因为一段用劲过大,喉咙像有东西磨搓着,很想咳嗽。可是这样会影响整个演讲。我的脸渐渐涨红……忍下去后,我结束了演讲。掌声中,我微微抬头,整个大堂一个个面孔好像都是一样,我搜索着斜刘海的女生。目光闪烁之际,我看到了段轲——我的女友,前女友。她的目光与我短暂的相会,那刻,我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轻轻提了一个角度。然后,我离开了讲台,走向后台。
穿过会幕,我终于忍不住,一声声剧烈的咳嗽起来。胸口痛得几乎要窒息。
这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人,如此的折磨自己。
三月的日光很舒适。周末的午后,我独自在市广场上散步,有些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