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最热闹的街坊中,无一不门庭若市,却单单一家开在巷口的店铺,终日店门紧闭,无人问津。
临近的不少掌柜平日里都半开玩笑的说,这还真是应了这店名,“罗雀”,罗雀,当真是门可罗雀啊!
可这一日,却突然有人着急忙慌的连滚带爬冲进店中。
周遭的百姓心中好奇,原想凑到门前看个热闹。谁曾想,那人刚一把推开店门进去,这店铺的大门却“嘭”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
见没有什么热闹可见,围观的百姓也都一哄而散。
罗雀店中幽暗,唯有禁闭的窗户投进些许微光。穿着白色襦裙的女人,端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看到这人因为着急没能及时停下而倒在地上,女人上身前倾手也微抬了些,好似是想要上前扶住他。可手停在空中顿了顿,还是收了回来。
杨文礼一抬头,正对上了女人那双白瞳,吓得整个人往后紧退,直到整个人贴上了门。
应许是贴着门,有着依靠的地方,杨文礼倒是松了口气,想到了此来的目的。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对上骇人的白瞳:“何……何老板!求你救救我妻子……求你……”
那女人——也就是何老板,抬眸看向了杨文礼,清冷凉薄的面容,说起话来语气倒是温柔极了:“你回吧,我救不了。”
“不会的……不会的!何老板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我妻子,我愿意拿我的命换她的!”杨文礼说着说着,这么一个男人突然就哭了起来,伸手抹去泪就要给何老板跪下。
何老板低头掩去眼中的那一抹不忍,开口却依然是拒绝的话。她伸手指着自己身侧那面墙上挂着的字,行云流水、潇洒不羁的四个字。
杨文礼是个读书人,自然能看出来那字迹中已自成一派的风骨。
“活人不医,”何老板望着那幅字,念了出口,“杨文礼,我的规矩你该是知道的。”
“我……我知道……可我……可我只想救我……的妻子啊!”杨文礼跪在地上,头往下埋着。
这虽是杨文礼第一次来罗雀,但是它的规矩,也从旁人口中知晓。在他打听什么能救他妻子的时候、在他打听到罗雀的时候,就打听到了罗雀的规矩、何老板的规矩。
此时杨文礼只想求着何老板救救他的妻子,竟也忽略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何老板缘何知道他姓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