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迷惘地看着被合上的门,手撑着浴池的白壁边沿,从水中走出,瘦削的脊背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正欲破茧而出。
相奴从浴池中走出,水迹延着他的曲线慢慢滑落至地上,在晶莹透亮的地板上留下点点斑驳。
相奴往卧室方向走了两步,忽然顿住,然后直勾勾地看向了玻璃中自己那模糊不清的倒影。
镜中的青年肌肤赛雪,莹白如玉,可在他的左边大腿上,黑色的藤蔓纹路却从脚踝一直向上,没过了大腿根处,最后隐入了后腰中。
相奴转身又回头,试图看清黑色纹路在自己背上是什么模样,又淹没到了哪里。
然而阳光太盛,从落地窗透进来洒到玻璃上,光芒被折射出去,相奴在镜中的倒影也衬得模糊不清,而且回头也很难看清背影的全貌,相奴尝试了一会儿后,觉得转头实在太累,便忘记了。
他拉开门走到窗前将那件纯白色的睡衣拿起抖开,随后才发现这睡衣并不是很规整的短衣长裤型,而是一件宽宽松松的睡袍。
他将睡衣穿好,宽大的睡袍懒懒散散地斜挎在他身上,相奴漫不经心地将腰带随意一系,胸膛上大片肌肤露出。
相奴低头看了看,心想,如果郁先生将纹身长到了胸前这里,这样穿着睡袍的话一定会很漂亮也很诱惑吧?
他薄薄的唇浅笑着,眉眼美艳而风流。
相奴做好心理准备后轻轻舒一口气,没找到鞋子便直接赤脚开门,从卧室中走了出去。
郁苏坐在沙发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双眸微闭,左手轻揉着眉心,右手食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点,姿态散漫却又莫名让人压力很大。
相奴倚靠在墙边,眉眼中流光溢彩,悠闲地看着那人,欣赏着他的容貌。
除却身份有点出乎意料外,郁苏的出现对于相奴而言是个惊喜,看这个男人,他的声音多动听呀,容貌气度也都那么出色。
虽然脾气似乎不怎么好,但在他外在的衬托下,他那别别扭扭的内在也变得分外可爱起来。
相奴打开门时,郁苏就已经听到了动静,他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动,等了一会儿后却始终不见相奴靠近,郁苏不由睁开眼,向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