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三丫发现安宁脸色不好,就关心的问:“是哪儿不舒服吗?”
安宁笑着摆手:“没什么,就是吃了凉物肚子难受,喝点药就没事了。”
三丫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她坐下来看着安宁的时候又开始担心了。
“宁宁,你……要是能不陪嫁的话最好不过的。”三丫小声和安宁说着她的担忧:“你如今长成这样,跟着二姑娘去了,难免姑爷……二姑娘若是不能容你,只怕是性命难保,若是能容你,小妇又岂是那么好做的。”
安宁垂头,神色有些凄苦:“我何尝不知道呢,可我长成这样,便是留在府里,只怕也没有好结果,将来说不得让太太配给了谁呢,就宁府那些下人你也知道是什么德性,万一要是随便配了个喝酒打老婆的,我能有什么好?就算是配了个不错的,可我也不愿意一辈子给人当奴才,更不愿意将来儿女出生就是家奴。”
三丫听安宁这么说,心里也挺沉重的。
她想了想:“实在不行你就赎身。”
安宁抬头看向三丫:“三丫姐,我是被亲娘老子卖了的,我也不知道家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就算是从宁府出来,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外头人心险恶,说不得会被人强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三丫越听越替安宁发愁:“这可怎生是好?”
安宁强笑:“我今儿来就是跟姐姐告辞的,赶明儿跟着二姑娘去了怀王府,只怕不好再出来,恐以后见不到姐姐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些碎银子:“这是我攒下来的,姐姐拿着补贴家用吧。”
三丫看放到桌上的淡青色手帕,手帕散开,里边包了好些绞下来的边边角角的碎银,除了碎银,还有几个戒子和耳坠。
她知道,这必然是安宁在宁府当差多年攒下来的体已。
“你赶紧收着。”三丫把帕子包好往安宁手里递:“你也不容易,这些年还一直惦记着我,时不时的送些吃食衣物,我已经……这银子我不能收,你以后也不知道处境如何,手里有些钱还有点底气,再说,我家相公对我很好,我们如今日子也过得,很不必……”
安宁笑着把银子又推过去:“往后只怕不得见,我必是惦记姐姐的,若姐姐收了银子,我还能不那么记挂,要是姐姐不收,我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