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荆野睁开眼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脸正冲着天花板,足足有三分钟没有反应过来。
除去身下的床铺之外,四周尽是毫无光彩的白色平墙,要不是身旁的窗户上挂着一只多少带有花色纹路的窗帘,他还以为自己这是在医院。
荆野慢腾腾的眨了眨眼,随着喉咙处痛感的逐渐清晰,他有些难耐的偏了偏头。
然后就用余光瞥见了身边同样空白的枕头。
那枕头中间是塌陷下去的,看起来像是被什么虫躺过。
嗯,那大概应该是阿诺德……
荆野晕晕乎乎的呢喃着,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为自己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睡在这位军雌身边感到非常欣慰。
然而,下一秒。
却见雄虫纯黑色的瞳孔倏然睁大,他“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宛若炸了毛般胡乱揉了一把头发——
嗯?那是阿诺德?
那他虫呢,他去哪儿了?
继发烧引起的断片之后,遗失的记忆终于如潮水般涌来,荆野这才想起自己此时是在一只叫做詹米的虫的家里。
或许他昨晚曾经醒过,也或许听到过阿诺德与詹米向自己解释了一些什么,但又经过连续几小时的沉淀之后,之前那短暂的清醒便又变的囫囵了起来。
散乱的记忆中,他似乎只从其中分辨出了詹米是自己之前众多侧雌中的一员,但非常不寻常的是,这虫和阿诺德的关系看起来竟还可以,他们之间交谈甚欢,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
“叮叮咣咣……”
神魂颠倒中,荆野忽地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