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泽卢瑟(theloser)这个充满了对战败者恶意的名字,这里的人们更习惯称呼这个城市为“雨城”——尽管这也是因为此地常年不变的恶劣天气而得名。有人说,若非地精族群习惯生活于不见日光的地下,而打造出了一套近乎完美的地下通道和引水系统,恐怕雨城早就覆灭在这连绵不绝的暴雨之下了。
陈警官关闭了雨刷器,看了看手表,又瞅了眼后座,望着挡风玻璃上聚散的水滴出神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撑起黑伞在警车中迈出。
事发地点的位置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送到了他的车载导航上,但他并不着急,这种捞不到油水的苦差没必要赶着冲在最前面,在他看来,再大的事都不如后面这位的睡眠重要。
“郑警长,咱们到了。”老陈打开车后座的门,把伞往前一抻,自己大半个身子浇在雨里,殷勤的说道:“您小心点,咱们这边的天就这德行,您多担——郑警长?郑警长?”
只见车后座瘫睡着一位用帽子盖住脸、鼾声如雷的男人,与雨城警局不同色的制服说明了他外来者的身份。老陈试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身体像是触电般的一抖,随即猛的坐起身来,脸上的帽子滑落,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且年轻的脸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飞机上没休息好,让你看笑话了。”看清来人,郑警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不等老陈回答,他便整理好制服仪表,在车中一跃而出,头也不回地在雨中直奔地铁站,徒留老陈站在原地举着黑伞发愣:“这人……也忒着急了吧?”
受害者死亡人数截止一小时前已达32人,三节车厢报废,第二地铁线已全线停运,共有十三家新闻媒体赶至案发地点。此外,犯罪嫌疑人已逃离现场。余下的报告还在继续撰写。
约翰逊局长感觉很头大。
虽说方才满地的残肢肉沫已经被办案人员清理得差不多了,但他一踏入这地铁站口还是差点被这浓郁的血腥味逼得差点呕出来。他走进车厢,法医组人员正在墙壁上搜集些残留的人体组织,准备拿回去进一步鉴定,正拿手帕捂着半张脸的布洛克警长在车厢另一头招呼着自己的上司:“老大,这边儿。”
“这是怎么回事?”约翰逊局长挤过人来人往的法医来到布洛克身边:“我这辈子没想到自己还能亲身经历一下b级片现场。”
“这可比b级片刺激多了。”布洛克在怀中掏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视频的暂停键。“这是在一个目击证人那里借过来的,他当时本来以为只是一场地铁里的口角,出于好玩录下来的。”
“他现在人呢?”约翰逊接过手机,点开视频。
“正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辅导,以及身体多处挫伤的处理。和同样在场的三名孩子一起。”布洛克耸耸肩:“虽然我觉得这种阴影一辈子都未必能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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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出现了一名身穿休闲服的年轻人,由于是从下向上的拍摄视角,所以画面中的人脸都相当模糊。
“我再问一遍!刚才是不是你他妈的偷摸我老婆?”画面中的年轻人相当激动地扯着一名牛头人的衣领,在他身旁则斜立着一位魅魔女孩,深紫色的皮肤在白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