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相互挥手告别的,有老有少,最打眼的要数一对对痴男怨女,似有无数惆怅无法言说,最后都化作上了结实的拥抱。
上年纪的老人摇着头嘀咕世风日下,有碍观瞻,周扬倒看得津津有味。
他到了码头,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都回吧!”
他想家了,想他的老婆孩子,想那个让他恨得牙根痒痒偏偏没有一点办法的调皮妹子,甚至是乖顺懂人性的大黑。
坐上车,他扭头问芳子,“咱出来多长时间了?”
芳子先是一愣,随后脱口而出道,“哥,快一个星期了。”
他靠到座椅上,扭头往外看,汽轮一声长鸣,吐着黑烟缓缓驶出码头。
程老二走了,他并不想,但不知道为啥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的多,人生哪有不散的筵席,有人登场自然有人离席,现在是程老二,要是以后换做四丫头,三壮,他该怎么办?
而程老二大概是体会不到他这种心疼,汽轮刚开动,他就忍不住拿着烟到甲板上过过瘾。
甲板上吹来的风,咸腥中透着凉意,大概是未来和希望的味道。
把烟塞到嘴巴里,从上衣兜摸出搓轮打火机,潇洒的一划,递到嘴边,等烟尖冒出火星,甩甩火机,合上,似乎这声咔哒都比往日的清脆。
再皱眉深沉的吐一口烟,烟雾再扑回到脸上,这种感觉太好。
还没陶醉完,旁边一个穿薄风衣的男人靠过来,笑道,“小兄弟,麻烦借个火!”
男人甩甩手里的火柴,补充道,“风大得很,点不着。”
程老二把火机掏出来递给对方,“您得着,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