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病愈后就被老师安排伺候善姑娘,处久了觉得善姑娘并非真疯,七分真三分假,同为女子她看的清楚,可老师是个男子,分辨不出来什么。
说起来病愈,她是要感谢允淑的,若不是允淑救治喜豆,总结出了药方子,这瘟疫哪能止住了?
起身来,秦艽再往火炉里填几块木碳,盖上火炉盖子,掖手喊允淑,“今儿下了雪,我答应喜豆带他去捉野兔子,你去不去?”
允淑一听有野兔子抓,立时兴奋道:“去,咱们多抓两只,回头做红烧兔头吃吧。”
秦艽说行。
允淑问端坐在杌子上用勺子挖红薯吃的李允善,“二姐姐一起去么?”
李允善随手将窗户撑开条细缝,外头雪簌簌从天上落下来,沙沙地,几支白梅开的正好,整个院子一片白茫茫。遂皱眉道,“我身子不太爽利,你们去吧,穿暖和些,冬月的天冷的厉害,别受了风寒。”
允淑瞧她兴致不好,琢磨着出去找些乐子逗她开心,便拉了秦艽的手往外跑,边跑边喊着,“姐姐我去去就回。”
李允善只以为她贪玩,还是孩子心性,望着她在雪地里飞奔的身影抿唇笑。
沈念端药来,甫一进屋就忙把门带上了,他问,外头冷气这样重,你身子不好,怎么还开着门的?
李允善勉力笑笑,“允淑和秦艽医女伙着去抓野兔,走的急了忘记把门带上。沈医官大人,我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您就别这么费心日日给我送药了罢。”
沈念坐下来,抠着膝盖骨,“这是哪的话儿?不费心的。你身子爽利了,咱们能早些回长安。”他把药往前推推,“他们都叫我常思,善姐儿以后也这样叫我吧。”
李允善羞赧,“那成何体统的,凡事有礼数规矩,不顾怎可?”
她是经过男女之事的,男人们喜欢什么脸上都写得明明白白,就算沈念隐忍的够好,可那看她的眼神,同齐晟像了九分,如今她在他面前装糊涂,也不过是自保。
端药汤过来,皱眉喝了,沈念知道她怕苦,特地在碗里加了黑糖,她喝完药,只低头道,“沈医官大人费心了。”
屋里静的出奇,沈念听她说话,只觉得像只百灵鸟在耳边歌唱,既悦耳又动听,只想同她多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