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王爷一起来么?”
“她一个庶妃,你又是外室,哪有叫王爷登门的道理?”沈念抬抬眼,岔了话儿问允淑,“昨儿说是叫我今晨来看看你,腹痛可是什么原因?”
善姐儿是个眼皮子浅的,不似允淑识大体,美貌固然有,脑子却不大好使,也是李家遭变的时候受了刺激,又疯了段时间,沈念从不敢说重话再刺激她,事事都让着她。
允淑唉一声,“昨儿是万不得已了。”她给奈奈使个眼色,奈奈退出去,使唤伺候的人各自去忙,守在门口给允淑望风。
下人都差遣干净了,允淑才继续道,“我没事儿,好的很,身子也壮实的,随王妃进宫的时候,见着大监大人了,说是要往王府里头安插东厂的番子,沈御医你同大监大人要好,回头替我给他捎话儿,告诉他我求了王妃去人市买壮丁回来使唤,叫他想办法换上东厂的人罢。这是个好机会,别浪费了。
沈念回说倒是用不着,“今儿他同你阿耶一并过来,得着空你亲给他说就是。”
她叹气,“那不成,他来我不见得能同他说上话儿,寿王爷是知道他对我的心思的,在王府里,就更不能同他亲近了,还是您替我转达的好。”
沈念缄默会子,“你说的是,若今儿你跟他说不上话,我回头再给他说一说就是。”
“这件事顶紧要的,可别耽误了。寿王府上看着我的眼睛多,”她往外边瞅一眼,“在我身边伺候的,除了奈奈一个能信的,其他人谁也不能信实,有时候我觉得这窗户,这门,外头院子里的树,一朵花一株草也是长着眼睛的。”
两个人说事儿看似闲话家常,内里存着刀光剑影,她在寿王府上过得什么日子,自不用说出来,沈念也是明白的,若不然冯玄畅也不会费尽心机想法儿怎么把她带出去。
李允善插不上话儿,也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有些埋怨的看着沈念,娇嗔,“常思怎么见了妹妹话就多起来了?在家里也不见得对我这么话痨的。”
她有些小脾气,论理允淑是沈念的姨妹,她这个亲姐姐还没说上两句话的,一个姐夫在这里同姨妹相谈甚欢,倒衬的她像个外人,她面皮上绷不住了,心里不乐意,起身往外走。
沈念走两步拉她,“这是做什么?说生气就生气的,你若不开心,左右允淑也没什么大碍,咱们这就回府罢了。”
他这样一说,李允善觉得倒显得自己小气,无理取闹了,心下更不是滋味,攒个笑模样回身,“我也没生气,允淑是我亲妹妹,我还能跟她争风吃味儿么?我有些闷罢了,去园子里走走。”
允淑忙起来,“姐姐,我没什么事儿,你同姐夫回吧,不用挂记我,回头生了孩子记得给我说一声,我要给你备一大份礼的。”
李允善摸摸肚子,带了三分冷漠,“你如今是寿王的庶妃,是有身份的人了,荣华富贵的,确然是要给我备份厚礼才是,不像我,常思是个医官,成日里被贵人们使唤来使唤去,想见他一面都要等到深更半夜。我又是个无名无分的外室,在沈家人眼里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