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谁啊?你他妈说话啊干你娘的神经病!”

    那边粗暴地把电话挂了。

    我愣住了,忍不住开始怀疑小白的品位:

    这么多年他都不喜欢我,难道是因为我太文明了吗?

    外面突然刮起风,我把窗户关上,左手握着右手,平复了下情绪给她发短信:“你好,我是个哑巴快递员,有你的快递,但是地址被雨水泡湿了,您可以把地址发给我吗?”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情绪很激烈,“哑巴干什么快递!!”

    两个惊叹号又粗又饱满。

    “您是觉得,哑巴都该去死吗?”我打下这行字又一一删去,不想节外生枝。

    她飞快地把地址发了过来,“东西没坏吧?坏了我可要投诉你!”

    地址很诡异,“柿子街29号走到头,红色帘子。”

    我叹了口气,翻来覆去地看,企图解读出更多的信息。

    上网买了去S城的高铁,抵达的时候已是傍晚,夜晚风凉,吹得我头疼。

    我饿了,在高铁站门口找了家看起来没有营业执照的餐馆,囫囵吃了碗扬州炒饭,吐出来大半。李芳菲的地址就在距离高铁站附近的一片未开发区内,看样子破落而偏僻。

    去之前我去商场买了身衣服。又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去年小白极为难得地陪我去逛商场,我穿着一件收腰设计的连体裤,手上拎着条红色长裙问他的意见,他那天心情应该很好,认真打量了我一会儿,靠过来从背后圈住我的腰,贴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恶劣地说,“不穿最好看。”

    我在导购小姐的微笑中红了脸,从镜中瞪住他,他笑得偏头咳出来,还是如实答道,“黑色这件吧,虽然我不不太理解这种反人类的设计。“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