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您这样说,孟佩深藏不露?”宋予恩总结道。

    “是。”霍伊正0了把胡子,虽说那胡子并没有多长,区区四寸,范儿捏得挺足,“孟佩这老狐狸估计早就看出来了什么,现在趁着这机会退身。”

    宋予恩怔了怔,说来说去,她还是没明白,“北燕到底怎么了?”

    “外通国贼,内……北燕皇才是最大吃人的老虎。”霍伊正微笑道,“咱们陛下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其实什么都在意着,想要打消他的疑心,难上加难。”

    ……

    说来说去还是那位,宋宋予恩回想起这几次同北燕皇见面的场景,这位帝王就同史书上记载的那般,多疑,专政,残忍,不过都一个路数,这又有什么好揣测的。

    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解,霍伊正捏了把胡子,继续道:“陛下神通广大,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刚才我给你说的那些,甚至是顾景澜为何散尽千金的理由,以及推波助澜的你,他都知道。我怀疑……”

    “他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给北燕彻彻底底换一次血。”

    霍伊正眼中透露出几分怜ai,似有些不忍,略有些吃惊面前的少nv竟然能一下子看穿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孟佩的退让,霍伊正的隐忍,不过是为了躲过帝王之家的猜忌之心罢了,何其可笑,这北燕城大大小小的世家们,往上数几辈,哪一个不是为了北燕舍生弃si,到头来还是逃不开惯有的结局。

    “孟佩不是什么坏人,最多也只是收收贿赂,那张毅但也是个血汉子,这等龌龊的g当他不会做出,就是那尚书丘代机,这人得注意一下。此人狡黠成x,到现在还称病在家,任谁都打探不了消息。”

    说了很多话,霍伊正略感有些疲惫,但内心深处却滕然生出几分激动之情,按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

    霍伊正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北燕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北燕新血脉,一定要打破桎梏,北燕皇那边我们还可以拖一下,至于国外……”

    “为什么是我?”宋予恩不解地问。

    一阵又一阵的沉默,房间里的气息骤然一滞。

    “父亲一心为国,予恩深感敬佩,”宋予恩对着霍伊正行了一礼,问道:“予恩不过区区一小nv子,父亲恐对我的期望实在太高,我能拯救北燕?这种想法我觉得有些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