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在高台上摆了矮几和太师椅,擂鼓响罢,简芷尧迤迤然从帷帘后走出,一改昨日的英姿豪爽,她今儿身穿霜色素锦长裙,头绾流苏髻,仅插了支白玉簪,眉目间透着淡淡书卷气。
大公主身后帷帘又动,紧接着,走出一位剑眉寒目的颀身男子,玄王现了身。
虽然玄王昨日未出现,但大家也早已猜测,那帷幕后,势必有皇亲国戚坐镇。百姓们静了半瞬,随即又如往常般,喝起彩来。
玄王星眸无波,冷着面,未看台下沸腾众人,径直走向主位坐定,任由大公主自己去向应试者介绍规则。
此时小二楼窗边,顾锦宁乍瞧见玄王现身,便瞳孔紧缩,只觉气血直冲头顶。
她冷哼一声,不愿再看,遂从窗棂旁走开,坐回茶室里。
“欸?这才刚开始呢,你就不看了?”程姝瑶回头问她。
顾锦宁扯扯嘴角,道:“站乏了,想歇会儿,你先自个儿看罢。”
于是那边大公主说几句,这边程姝瑶也时不时给顾锦宁絮叨两句。
“哎呀,今天是驸马爷们自个儿比,大公主出题!”
按照规则,大公主定赋诗主题,应试者先是两人各自吟诗,由大公主判定胜负,胜者做守擂方,余下应试者继续攻擂,负者回到等待队伍末尾。守擂成功五次者进入下一轮主题,攻擂失败三次者直接出局。
如此多次车轮战,非常考验应试者的文采,即使提前有所准备,也很难保证每轮主题都能守擂成功。
然而规则一出,今日的应试者们谁也没主动弃权,反而愈加踊跃,因对文士而言,没有人会轻易承认,自己文不如人。
程姝瑶看得兴高采烈,咋舌道:“啧……真没想到,文人里,也有这么多人想当皇上的女婿啊。”
“哦嚯!我就知道要咏梅!这个我会!”大公主刚报出第一个主题,程姝瑶便惊叫。
随即程姝瑶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