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昭年间十八年初春九日,隙国首都,此时因正值春季,冬雪初融,阳光正好,屋外鸟语花香,街上的集市十分的热闹,叫卖声不断。

    另一条街上的将军府——凌府却十分地安静,只有偶尔的破风声传来,在那后院地一块空地上,有这么一个小孩正在练那红缨枪,一挑一戳,颇有武将的风采。那枪虽有两个小孩那么高,挥舞起来却一点不显突兀,反透出一股潇洒之意。

    现在已临近正午,太阳升至头顶,练了一上午的凌忆动作渐缓,小脸上出了一层薄汗,但那杏眸却熠熠生辉,咬唇又做了一套完整的枪决才停下,唤来小厮嘱托将红缨枪放回原处后,用小手随意擦了擦汗,便往大院走去。

    凌忆,凌大将军的唯一子嗣,现今七岁,就已武艺入门,平素总以男装示人,却是个十足的女孩子。

    “娘,我来了!”只有不在练功的时候,凌忆才会显露出七岁小女孩应有的活泼姿态。

    只见她一路跑着穿过回廊,小跳着跃过门槛,小手前后挥舞,笑眯眯的扑向女子的怀抱。

    “娘!”凌忆埋在女子的怀中,手环着腰,蹭了蹭她抚摸头顶的手,撒娇着。

    “你呀你,又跑出一声汗,女孩子家家的,怎地和男孩子一样。”嘴里说着嫌弃的话,手却毫不在意的放在凌忆的头上轻抚,并在擦觉她动作的时候更加用力的抱在怀里。

    “饿了吧,先吃饭。”似是听见凌忆小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连忙吩咐下人上菜。

    “娘,你最好了!”

    赫语云,凌忆之母,凌府主母,在生凌忆之时大出血伤了身子,故除了凌忆再无后,与凌大将军情意浓浓,是其唯一的伴侣。

    酒足饭饱后的娘俩手牵着在府内散步消食,走了一段路后,赫语云才轻敲脑袋,猛然想起,忆儿已有七岁,也该让她自己挑选仆从了,总是一个人在那练武未免孤独,找个年龄相近的一起也好有个伴儿,若不是裴家那女儿身子太弱,不适合练武,随便走走就要喘着,不然在一起玩耍锻炼身体也是好的,可惜了,念及此,不免叹息。

    “娘,怎么了?”凌忆疑惑的歪着脑袋,原本好好的听她讲故事,怎么一下子就要叹气?是她讲得不好吗?

    赫语云也顾不上对凌忆解释自己的想法,招手让跟在身后的丫鬟准备马车,她们要出门,去牙贩子那。

    不消片刻,赫语云便牵着凌忆上马车出了凌府,在马车上,她才有机会向凌忆解释了这次行程,凌忆听完拍拍手,笑眯了眼。

    此时,马车已行驶过一片热闹的集市,马头一转,拐进另一条街,凌忆撩起车帘,虽过正午不久,毕竟现在还只是初春,冬雪初融,上午练武的那股子热意已散,被风一吹,颤了几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