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里花烛扔在,大红的盖头扔在地上,桌上红枣、花生、桂圆、瓜子还摆在桌上。两壶未动的交杯酒仍旧放在老位置。这燃着红烛的房间还是原样,却再也看不见吴老夫人的身影。就连心境也再也回不到两个时辰以前。
吴三娘手抚着妆匣:“就是这个妆匣了。”
寻常女子的妆匣雕刻纹样多是花卉、蝴蝶、喜鹊、鸳鸯。吴三娘的这个妆匣上却刻着玄武。妆匣巨大,龟蛇二首各衔一枚灵珠分阴阳两极。龟首为阳极,衔一灵珠,那灵珠做的精巧,看似镶在妆匣之上,但却是能动的。蛇首为阴极,口里衔的灵珠花纹反复,由三条灵蛇缠绕而成,镶在妆匣之上却是不能动的。
吴三娘苦笑道:“神君,我娘究竟为何会这样?”
白珞淡道:“老夫人瞒着你只是希望你能平安顺遂果然这一世。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白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给吴三娘讲了一次。吴三娘这一生对于吴老夫人的身世猜测过多次。自她有记忆起,便记得吴老夫人用的是水灵流,原来是阿爹为了掩盖吴老夫人的身份,愿意用自己的灵珠为她隐藏。
吴三娘从怀里拿了一把钥匙出来:“神君,这是我爹爹留给我的。这个钥匙我用过许多次,这个妆匣也只有这一个锁孔而已。”
说罢吴三娘用钥匙拧动妆匣,只听“咔”地一声,妆匣弾了开来,一个暗盒从妆匣里弾了出来。这个妆匣当真精巧,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妆匣藏有暗盒。
吴三娘轻轻一拨暗盒上的木片,暗盒里顿时弹出两个木片小人跳起舞来。
“神君,我阿爹总是喜欢给我做这些机巧小玩意。像这样的小玩意从小到大不知做了多少给我。所以当阿爹说这个妆匣要好好保护,不可摔碎之后,我一直不明白这个妆匣为何就比别的东西重要。”
忽然,吴三娘抚着妆匣手一顿。只听“啪”地一声,吴三娘一抬手,竟然将妆匣摔地粉碎。
白珞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吴三娘一边拨着地上的碎片,一边急急说道:“我阿爹手艺精巧,他做的东西从不会轻易摔碎,即便是碎了他也能给我修好。所以阿爹从来不怕我摔碎任何东西。他既然如此讲了,恐怕正是要告诉我要将着盒子摔碎才是。”
就算是寻常妆匣,这样摔下去也不过会碎掉一个角而已,但吴三娘那妆匣看着牢固,却是碎成了十数块。
吴三娘从地上拿起一块碎片,那是玄武蛇首,蛇首原本咬住的珠子,摔得只剩下了一半,侧面看去像是蛇首咬住一轮新月。
吴三娘一喜:“就是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