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不只萧家大娘子没放在眼里,连袁家都给损上了。
袁夫人冷声道:“一家女百家求,是我那侄儿不争气,萧大娘子却是个好的。我儿也有二十岁了,我不觉得我这为娘的给他定下一门亲事,值得三叔这般大惊小怪。”
“萧大娘子好?是阿嫂受了哪个的蛊惑,还是有什么短处捏到人家手里,才给玄晖定下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亲事?”谢祭酒怒目圆睁,“咱们谢家乃是名门旺族,怎能自降身价去就那寒门庶族?玄晖侄儿是二十岁了,是阿兄早亡,玄晖不便议亲。”
“待出了孝期,叔伯们可没少给他相看,是阿嫂和侄儿悉数推了。”
“我只当阿嫂与阿娘心中有成数,会给玄晖千挑万选,从中选个出类拔萃的世家贵女。谁知挑来挑去,阿嫂居然连阿娘都没知会,自己私下里就和萧家定下亲事。”
“上没知会阿娘,玄晖侄儿又离了建康去会稽平乱,想也是不知,阿嫂你居然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们袁家怎么就盯上萧家大娘子了?”
谢祭酒跟连珠炮似的,啪啪啪一顿说,倒叫跟在他身后的夫人王氏毫无用武之地,只他说一句,她就点下头,全当助力了。
“是呢,阿嫂,那萧家大娘子男人们或许不知,后宅的夫人娘子们哪个不知道,可是个嚣张跋扈的……咱们谢家是什么样的门楣,怎能俯就结这样低的亲事,又不是找不到了。”
“小叔和弟妹说完了?说完了就听我一言吧。”
袁夫人先看了一眼谢老夫人,别人她都不惧,她儿子跟他们有毛关系?她只是愧对老夫人,在谢家婆母一向待她如亲女,更将长孙当成眼珠子,凡事儿子开口就没有不应的。
只这亲事,她也知道谢家和萧家门第不配,可为了成全自家口是心非,自己糟践自己的儿子,她豁出去了!
“不管因为什么,和萧家这亲是绝对不能结的。阿嫂丢得起这人,我们谢家可丢不起!”谢三爷是连听都不想听的。
管她有一言还是三言,不行就是不行。
谢老夫人阴沉着老脸,气也直往上拱。可她还有理智,袁氏富有才情,一向理智大于情感,她十分的倚重。
不能否认,这次袁夫人背着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关乎谢显的婚事,她愤怒,甚至感觉被背叛。
但她相信袁氏爱子之心,超越任何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