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秋,小风“飕飕”的刮着,吹掉几片原本就在树上打转的枯叶,还真有几分凉意。
过了条小河,路的尽头有个小山村,村头有一个破旧不堪的院子,院子里修着两间土瓦房,大门还是木头制成的。
一个中年男子嘴里叼着根木棒,翘着二郎腿,死了一般的躺在一把修了多次的躺椅上,一块破布蒙着眼睛。
院子里的一棵枣树上,还系着一条白布,因为这家死了一位老人,家里刚给她办完丧事。
大半年不开灶的厨房,从屋顶的烟囱里竟冒出一股黑烟。
“爸爸,爸爸,饭我都做好了,给您端了一碗,您尝尝泡泡做的好不好吃。”一个小丫头捧着个洋瓷碗走了过来。她发凌乱,满脸烟灰,黑不溜秋的,已经看不清楚相貌,只露出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和一口雪白的小牙齿。
见男人不吭声,小丫头用小手摸了摸他的喉结,幸好,还会动。
男人微微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小丫头用她那黑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掀开蒙在男人脸上的破布,又乖巧的把破布对折好,搭在躺椅的靠背上。她另一只手端着一碗刚煮好的大米汤,笑嘻嘻的看着中年男人,那是她的爸爸,江易成。
江易成满脸沧桑、颓废,胡茬长出来多长,头发乱如鸡窝,仔细看还沾着一颗鸟屎!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过了。他不耐烦的睁开一只眼睛,瞥了小丫头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吵什么吵?一边玩儿去!”
“爸爸,我给你做了碗米汤,你吃点再睡吧。吃完了泡泡就自己去玩,肯定不吵爸爸!”丫头一脸认真的说。
江易成微微欠了欠身子,看了一眼碗里的米汤,抬头问道:“你做的?”
“嗯,是我做的,爸爸,您尝尝好不好吃!”
小丫头叫泡泡,今年4岁多,至于为什么叫泡泡,可能是她对江易成来说就像是一个肥皂泡,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飞走,或是被风吹破吧。反正她的名字就和她的人一样,原本就不属于自己,是留不住的。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这么懂事呢?
她原名叫梁爽,是一名法学院大三的学生,平日里除了上课就是看,大学三年恋爱都没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