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看着魏王,心里头总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她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他去北郡军营之前找来,那时候的他整个瘦得厉害,眼底布满红血丝,脸色青白一片,活像是那见不得日头的僵尸,手指关节上的皮肉都是绽开的,她至今也还记得他问静和郡主的时候,就坐在前屋廊下,双手笼袖,卑微得很。
如今再看他,那颓废之气已经没有了,显得沉稳,坚毅,冰冷。
她收回心神,问起故知和幻术的事情。
旧事重提,魏王显得冷静了许多,他沉声道:“这事找我无用,找老四啊,当日故知是他找来的,和**有勾结的是他,这事**不离十和他脱不了干系的,而且,我听说故知从魏王府走了之后,是他通知了**的人过来接故知,**人来了必定找他,你问他,大概就知道来了多少**人,这些人可曾与宝亲王府接触过。”
宇文皓道:“找他无用,这个节骨眼上,他一个字都不会吐,便是知道一些内情,为了自保,定也撇得一干二净。”
宇文皓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怀疑牵扯进来的人除了红叶还有**,**虽然是北唐的国土,可地方人情都十分复杂,他们中很多人都不服从北唐的统治,要从北唐脱离出来自成一国的。
**的问题由来已久,朝廷不是不管,只是并非迫在眉睫又暂时起不得什么风浪,所以先放任着。
眼下,只怕要一起逼过来了。
所以,偷盗兵舆图,偷走晖宗帝的遗体,只是整个大阴谋里头的一个小口子,撕开这道小口子,里头怕是在翻血海巨浪。
偏生,大周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事,七国大局,怕是要乱了。
魏王说起安王,依旧觉得意难平,“在皇陵里,我已经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奈何是在皇陵,列祖列宗都看着呢,他作恶多端,如今未必就真的愿意消停下来,你们还是得防着他点。”
宇文皓闷闷地道:“防着这个,防着那个,我现在满大街都是敌人。”
这话诚不假,如今的太子,支持的人多,但是背地里使绊子的人也多。
魏王道:“我是没办法帮得上你,等皇祖母过了三七,我就得回去北郡了,父皇不会容许我留在京城太久。”
“你……”宇文皓看着他粗犷黝黑的脸,“这一年多来,还好吗?”他回京是为了皇祖母的事,一回来皇祖母就不大行了,之后便是皇陵被盗的事情,兄弟二人都不曾好好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