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会去想,不是不知道生命会终结,而是他们一家都将能延续很长的生命,他没有去想外公外婆,没有去想老祖宗。

    校长带着几位老师急忙地赶过来了,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同学们回去睡觉。

    宇文煌和李建辉他们回了宿舍,几个即将步入十八岁的孩子一直静默地坐着,这或许是他们第一次认真地思考人生。

    李智悦双手抱着膝盖,头弯下在手背上擦了眼泪。

    最后是吝啬明先站起来的,到宿舍门口拿起了电话,插入电话卡,拨打出去,“爸,睡了吗?没事,我……就是有点想你。”

    最后一句话,带着哭腔。

    他挂了电话之后,是李智悦去打。

    一个一个,轮流地把电话拨打了出去,最后是李建辉,他站在电话前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拿起了电话,“爸,妈,我想你了!”

    宇文煌留意到他没拨号码。

    其他同学也留意到了,跛子说了一声,“阿辉,你没拨号……”

    野兽飞快地拉了他一下,冲他摇头。

    跛子一怔,有些不解,但野兽就这样拽着他不让他说话。

    李建辉挂了电话之后走回来,脚步有些虚浮,到了床边他坐了下来,双腿往床上一伸,就整个人倒在床板上。

    他的垫子被宇文煌拿走了,而那本来被喷了沐浴露洗发水的垫子丢在后面。

    他眼神有些茫然,空洞,但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没事吧?”宇文煌问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