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爱上了马车,便捷又稳当,若有闲钱,谁还想苦哈哈的徒步几个时辰?

    丁青的马车并不是全程跟莳萝同路的,不过他坚持多送她一段路程,再自行返回,走上另一条岔道。

    莳萝万分感激,笑容满面的与他挥手作别,把丁青看得羞红了脸。

    ……是个淳朴的小哥哥呢。

    莳萝没有多做停留,快步往向原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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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莳萝姓郝,在她卖身为奴的那一刻起,就不配拥有姓氏了。

    她不再是郝家的闺女,而是属于霁安王府的家财之一。

    郝家并不破旧,高大的木栏栅,进去是一座小院,一排房屋主次分明,角落圈养了鸡鸭牲口。

    按理说,这家再穷也不至于卖儿卖女才是。

    郝家祖辈勤劳半生建了房屋留下薄产,肯定料不到没几年就栽在‘赌’字上头。

    莳萝七岁时祖母去世了,在她九岁那年父亲郝江宁沾了赌。

    赌场就是个黑窟窿,赔尽身家不说,有能耐的欠大款,没能耐的欠小款。

    郝江宁没能耐,但有一座看上去不错的宅子,他总能借到银子去挥霍。

    家中不再安宁,磕磕绊绊闹了四年,好几次没把这座宅子抵押出去,最终……被卖掉的是十三岁的莳萝。

    郝江宁欠下好大一笔银子,总不能一家四口流落街头,除了卖女儿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