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老的时候,村里的老头老婆子有几个没病的?都是什么颈椎炎,腰间盘的。

    年轻不觉得,跟头牛似的干,老了就开始遭罪了。

    陈夏花笑盈盈的捧着汤喝了,心里甜滋滋的:“哪有这么夸张的,才五十斤。”他们担挑子的时候有时候都得七八十斤呢。

    “这可不是夸张呢。”她喝完,庄民国又给她盛,还非要看着她喝下去,“晚上也做个蛋汤,给玉林他们吃。”

    家里鸡蛋没两个了,陈夏花对自己苛刻,对庄民国和两个儿子却大方,一听就应下:“行,我在给拍个黄瓜。”

    吃完饭,在家里坐了坐,陈夏花就去菜地里了,他们早前种下的豆角早熟的品种现在已经到头了,菜叶子都黄了,晚熟的品种还在结,用来做干豆角的就是晚熟的品种,他们要把早熟的豆角藤给清了,把杆子给收了。

    庄民国抽杆,把藤子收了放院里晒,陈夏花就翻土,点些小白菜的种子。

    这会儿出门的还有村长跟请来的专家,计分会计等,往后山的果林去,正从他们菜地边过去。

    计分会计在前边带路,村长在后边断路,请来的专家走中间,铮亮的皮鞋踩在小路上沾了些灰,专家不时就要弯腰去拍,几步路走了好一会都没到。

    朱大军他婆娘弄出来的事,他急得很,跟专家说:“陈专家,你看啊,前边不远就到了。”

    陈勇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头:“你们村的果林也太远了,又没有几棵树,急什么,我这可是一脚蹬,踩坏了你赔啊。”

    工人的标志就是穿皮鞋、戴手表、骑自行车、听收音机,男士皮鞋叫一脚蹬,女士穿丁字皮鞋,只要穿戴这几样,那就是人群里最亮的一个,他们村里也是出过工人的,但人陈专家跟大壮不一样,人家是专家呢,那派头就比大壮还足,大壮身上可没有手绢擦皮鞋的。

    朱大军不吭声了,这皮鞋一双七块六毛五,大壮回家就穿上一回呢,他可赔不起。

    从庄家的菜地过去,陈夏花还不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呢,庄民国给她说的:“果树生了虫害,说是请的专家来看。”

    “专家啊。”陈夏花一听这名儿,顿时升起一股肃然起敬的模样来,想都没想就说道:“那行了,请了专家来,那肯定就没问题了。”

    庄民国笑道:“你咋知道肯定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