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月响十五岁那年,无可救药的卷入了一场恋情之中。
这恋情来得猛烈又突然,以至于他一点防备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彻底淋湿,只能狼狈的任由感情的雨水把他弄得透湿,弄得衣服挂在身上——前胸贴后背了。
他单恋的对象,是住在对面的少年,据说是比响大两岁,在宗教学校读书。每个月会回来几次。
一头盘起来的黑发和细长的狐狸眼睛,其中有些精干的地方,个子很高,总体来说是颇有特点的长相。
但他们说上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位被暗恋者大约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十分可惜的是,响的恋情去得也快,就像从海的那边卷过来的龙卷风,带来了一地的残渣后就从他平静的人生中彻底消失了。
之所以消灭(应该是用消灭这个无情的词了)得如此彻底,是因为他抱有隐约好感的人,突然成了弑父弑母的杀人犯。
不巧的是,响就是那个倒霉的到达第一现场的报案人。
响手机掉在地上好几次,浑身发抖的响颤抖着手,总算是按下了报警键。
回家后,响发了一场高烧,再醒过来就已经是那少年父母的葬礼了。
响没有去,一来是心里乱糟糟的,情绪成了理不出开头和结尾的潮涡,二来是他害怕,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是无端的害怕,这害怕令他心悸,只想祈求快点回到没有死人的正常生活。
直到一周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袭击了响,他坐上车去了墓地,给这位曾经有过一点缘分的邻居带了花,经过前他还买了点伴手礼。
他想,应该没什么人会带甜食、大福什么的当做供物吧。
他来的时候,正看到墓前还有个个子高大的年轻男孩。
看不太清脸,因为他带着夸张的圆片墨镜。响觉得很有意思,年轻人里喜欢戴这类墨镜的,他只见过暴走族和Livehouse常驻的那些人,也可能是他孤陋寡闻。
他的视线很专注,那人立刻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