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令下意识地望向淼淼,问道:“一直未敢问县君……”

    他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咬咬牙道:“若真如县君所言那般,可有解救之法?”

    淼淼故作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魔气可被压制,我师门亦有此法。只是……”

    她望向屈令,道:“我之前便说过,魔物乃是聚天地怨气所生之物。而这些怨气的原主人大多是死得悲惨,生前怀着极大的怨恨死去。若想消除怨念,唯有做法超度,停止杀戮。”

    屈令面带苦涩,蠕着唇道:“我亦感觉活人祭祀不妥,有违天和。可楚国国情如此,又岂是我一人所能扭转?”

    他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叹出一口气,道:“也罢!我屈家世代受国君恩宠,今日屈令便将这残躯奉于君上吧!”

    淼淼心里一动,问道:“大人是要?”

    “死谏不成的话,屈令便以身替奴,由我去祭祀。”

    淼淼眼里生出了震惊。

    为旁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她垂下眼,将心中的震撼与感佩压下去,低低道:“许不用如此。”

    顿了下又道:“先给国君医治了再说吧。”

    屈令点头。

    带着淼淼跟着寺人进了寝宫。寝宫内视线昏暗。魔物不喜光,被魔气感染后也会沾染上魔物的习性,怕光。

    寝宫内,所有自然光线都被遮蔽,唯有几支牛油大烛将室内的黑色稍稍驱散。国君被捆绑在椅子上,手腕已被勒出了血痕,眼珠已彻底变成了红色。他不停地嘶吼着,有人企图将布塞入他口中,却被生生咬断手指。

    凄厉的叫声盘桓在寝殿内,这哪里是什么王宫?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