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我呗?”
“凭什么教你?”
“我可是很优秀的弟子,错过了再找不到了。”
“我习惯了一个人闯荡末世。”
“那你这个坏习惯该改改了……”
这样的对话在他俩之间出现了很多次,每次都以砍瓜架在南特脖子上结束。南特发现这个肖阳简直是个奇葩,明明对自己没有恶意,可动不动就拿刀吓唬自己。
次数多了,南特也不怕了,甚至还故意往刀锋上凑:“杀了我呗,杀了我,还老头子欠你的账!”
南特一光棍起来,肖大爷反而没了脾气,抽回刀专心开车,沉默了好一会儿。
南特把头扭向车外,天空乌云密布,似乎是要下雨了,广袤的田野尽头是连绵起伏的山岭,疯长的野草占据了原来的农田,那些被人类培育的粮食作物,离开了人类呵护已完全无法与野草抗衡。
有零散的变种人在游荡,可能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一个个骨瘦如柴,如同骷髅。听到吉普车引擎的轰鸣声,一个个不自量力地追过来,只是很快就被甩远了。
南特举起枪瞄了瞄,没有开火,一个原因是颠簸很难打中,另一个原因是没来由产生一阵怜悯,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这段时间,他越发感觉到,每一个变种人都是相当可怜的悲剧存在。它们本来应该是衣冠楚楚的正常人类,有幸福的家庭和美满的生活,可六年前突然全球扩散的病毒摧毁了一切,让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全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变种人都只剩下动物的本能,不会生产劳作,迟早是要饿死的。既然他们早晚会灭绝,人类为什么还要冒着危险去清剿呢?南特搞不懂,只是隐约感觉到有阴谋的味道。
“要下雨了!”南特打破了沉默。
“嗯,那又怎样?”肖大爷不知道在为什么出神,随口接了一句。
“你车没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