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说,怎么回事?”
佳慧说“昨儿堂审结束,我急忙赶回来,刚进城门就已经宵禁,于是在官驿住了一晚,所以这会儿才回来,还请夫人原谅。”
史氏不耐烦地说道“快别说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了,说重点!”
佳慧这才把堂上听到的事情原委讲给史氏。
原来当日在季开远的烧尾宴上,季平远的妻子赵氏与史氏闹翻,史氏当下就与产仓季家断绝了关系。季家二房眼看着季开远高升,自己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白白便宜了陈仓史家,与季家越走越近。季家二房人个个心里怨恨赵氏这个搅屎棍,又怨恨陈仓史家。这日眼看着史家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季平远和家人一合计,决定把事情闹大。于是派了家丁日日在史家门口守着,混在人群里,煽动两家打架斗殴。可史家一直闭门不出,他们也毫无办法。终于等到史泽文下手了,不过打了两拳,还客客气气把人送去了驿馆。季平远心中焦急万分,索性自己再添把柴。于是当天晚上潜入杨家,先用迷烟迷晕了杨一凡,再用灯座把人砸死,然后离开。
佳慧说道“刺史大人判了斩刑,半个月后行刑!判决的时候,季平远还抬出主人的名号,说他是朝中三品大员的弟弟,要刺史轻判!”
史氏问道“高刺史如何做的?”
佳慧回答道“让衙役堵了嘴,押入大牢了!”说完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堂审时,我还看见了阿午。”
史氏倒没有惊讶,挥了挥手“你下去歇着吧!”
佳慧出去后,史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绪不宁。季开远暗地里派人去旁听堂审,她是猜得到的,不管是因着所剩无几的亲缘关系,还是好奇季平远杀人原因。只是当初烧尾宴的事情,是她做的过分了些。虽说断了来往,但手段太过强硬,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季家二房人没脸,难免会招来嫉恨。如今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季家还折了个儿子,这梁子是越结越大了。远郎虽没明说,但她也猜得到,御史本就不好做,再加上因为阿凝的婚事得罪了权贵,如今的局面可谓是如履薄冰。不仅在朝堂上明争暗斗,还要时不时防着自家亲戚背后捅刀。该怎么办才好呢?
史氏心中郁结,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直到晚上季开远从衙门回来,史氏小心翼翼地上前侍候。
“今儿在朝堂上,圣人准了卢国公告老的奏疏。”季开远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史氏替他扣圆领袍上的扣子,问道“是郑阔的父亲吗?”
季开远点点头,夸赞道“正是!乱流中退身,这是大智慧!”
史氏笑了笑,没有说话。见季开远没有再提季平远的事情,
转眼便到了四月十六,白鹿书院入学考试的日子。史雅文为两个哥哥和扶桑已经准备多日,前天晚上就已经备好了一应物品。这天早上,一家人早早起床,季开远用了早膳,去衙门当值。史氏带着几个扶疏和雅文,送泽文学文和扶桑去白鹿书院考试。白鹿书院位于长安城的东郊,入学考试只考两天,经史子集皆有涉猎。目送三个孩子进了考场,史氏才带着扶疏雅文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