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绾就的鬓发有些松散,一缕发丝滑落她脸侧,发尾正贴在她颈窝里,没入她衣领。
这件衣服也是入冬时新做的,那时鱼姒正为颜色不一的两匹布料举棋不定,见他回来,连忙求助般请他定一匹。
今天才见她穿上身。
手心不在焉地落到她肩头,长指轻而易举地勾开那缕发丝,顺理成章别到了她耳后。
指尖停在她耳根。
他们本就是夫妻,即使是拨开衣领,也没什么吧?何况,这衣裳还是他选的。
若是……做点什么,也该他解的。
晏少卿没有意识到自己思想严重滑坡,他的手诚实地遵循了主人的意志,指尖由耳根滑过她温热的肌肤,停在了她颈侧。
正要向后滑去,方才睡得安稳的人仿佛被打扰了,缩了缩脖颈。
晏少卿猛然醒神,他、他方才都想了些什么?!
指腹灼热起来,晏少卿烫到一样收回了手,心慌意乱。
便不说想得岔了,若是鱼姒恰好醒来,他又该怎么解释?难道要狡辩是在帮忙理发丝吗?
那也太不要脸皮了。
那日鱼姒醒来后,到底是什么也没发现,晏少卿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谴责自己,便是做不了君子,也不能想岔到那个地步。
谴责过后,又反思了许多。
若是从前的鱼姒,他定不会冒出那么离谱的念头。晏少卿羞愧地想,原来自己还是看鱼姒年纪小,所以才渐渐无所顾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