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醒过来时,檀木已经差人打好洗澡水。见人一醒,便替他穿戴整齐,让侍女端了碗煎好的药进来,递到世子的手里。
沈遂宁坐在靠椅上,狐疑地看着这碗黑漆漆的药,突然想起梦里那川贝母说过的话。他有点担忧地想,檀木不会真将它们采了弄药吧?一想到这个,他居然有点下不了口。
“怎么了?还烫吗?”檀木见他端着碗不喝,只顾着发呆,走过来摸了摸碗边,试了下温度。
“不烫。”沈遂宁垂眸道。
上次这人说过不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但结合梦境的所见所闻,他应该就是那所谓的仙人。
为什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是有其他人能监察到他的行为吗?那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提问应该也得不到解答吧。
檀木见沈遂宁望着那碗药若有所思,有些担忧地握住他的手将药放回桌上。
“你是梦见了什么吗?”他半蹲下来,与坐在靠椅上的沈遂宁平视。
沈遂宁端详檀木的表情,看着对方鼓励的眼神,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我梦见了一些花草,自称是高阶的药材。它们说很惧怕被你采了去制药,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将它们给采了磨练成汤药。
檀木听完笑了出声:“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们的感情有这么深吗?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居然关心它们还比关心我的多。”
沈遂宁无语地看着他:“说不上是感情深,只是于心不忍罢了。”
檀木捏了捏他的手,说:“没有,我并无采用过它们。那些药草早已成精,寻常救治一般都用不上这些稀有的药材。”
沈遂宁闻言,重新端起那碗药喝了下去。
也是,那些灵植本身就有灵识,还活了那么长的时间,成精是迟早的。
檀木神情温柔地看着他将汤药喝下,与他说道:“那老人参现在被我任命为守山人,在那座山上照料花草,”檀木挑了挑眉,继续说道,“至于那川贝母与血灵芝嘛,似乎是成了一对,最后还偷偷私奔逃跑了。”
“咳——咳——”沈遂宁嘴里的药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