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这个的时候，这傻中年女人，已经倒在老太婆的旁边睡着了。哎，真是可怜，这傻女人的智商，恐怕都不如这个小男孩子。
这时，老人缓缓说道，“小伙子，你们一到这院子里，我就知道你们来的目的了。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有些钱财啊，不是人可以赚的。而且，这种钱，就算你赚了，也不能心安啊。”
我一时，没听懂老太这话的意思，就顺着她说道，“您老，是在担心，我们几个，不是猫脸老太那老妖怪的对手？”
“这猫脸老太再厉害，也就是一个妖怪，这世上能治她的人，肯定不少。你们这些人，有备而来，对付她，应该不是问题。我的意思，可能你误解了，我是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赚这种睐了良心的钱财呢？”老太太这时不再遮掩，直白的说道。
我被这老太太“钱钱钱”的说蒙了。我实在没想到，这老人家最后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差点没噎的我翻白眼。我忍了好长时间的气，才对她说道，“老人家，根据我多方打听到的消息，您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阻止我们对付这猫脸老太的人？我不明白，您这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您住在它生前的房子里？如果这猫脸老太被我们杀了，您不是住的更安心吗？这样，也就不用担心被猫脸老太杀害了。”
“小伙子，你这样优越生活的人，是无法体谅我这种人的辛苦的。因为，你虽然也可能有痛苦，但却没有我这样悲惨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猫脸老太这妖怪有过。你要知道，虽然小小的通令城在华夏大陆不起眼，但却有近四十万人数。你可知道，这四十万人里，到底有多少人无家可归，有多少流浪汉吗？这些人，怎么生活，怎么睡觉，你知道吗？当你真正知道后，你就会明白，杀死一个老妖怪，根本无济于事。你就算杀死一百个老妖怪，也帮不到这些流浪汉。”
说完，老太太长长地叹了一下气。
我真的无法理解这老太太话里的逻辑，我就气愤的问道，“老太太，难道你就眼看着一个千年老僵尸，在通令城里杀人食血，枉造杀生吗？这样的妖怪不杀，怎么对得起四十万通令城人？而谁又能过得舒心安全呢？”
老太太对我的话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小伙子，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你想过没有，除了这千年传说中猫脸老太杀人食血，可最近百年以来，只听讹传在，可实际上，到底谁见过猫脸老太杀人呢？或者说，又有哪个死人，被发现是猫脸老太杀的呢？！我在这儿一住十几年，猫脸老太怎么没动我哪怕一下呢？
可在这之前，我和我的家人，可是不止一次，被你认为的善良的人，赶出了我们暂居的窝棚或角落，只好流落街头。如果我们那时冻死饿死在街头了，这杀害我们的罪名，恐怕真跟猫脸老太没什么关系吧？”
这人老了，确实一辈子的社会历练，都变成了大智慧。我有些明白了老太太话中的意思，就说道，“老太太，你是不是说，这猫脸老太，实际上近百年来，并没有杀害任何一位通令城里的普通人群，而是专对富人权贵下手？尤其是哪些有恶行的权贵富人？”
听了我的话后，老太太没有回答，先是轻轻把躺在她旁边已经睡着的中年女人放到破烂的一团乱地铺上，盖好一床乱布似的被子后，对我说道，“小伙子，你们几个，一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嘴长大的，根本不了解一个人要生活下去，尤其还要养活一家人，会有多难。没错，现代这城市，是越来越方便，楼是越来越高，人们是越来越有钱。可我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每一座桥的洞里，每一个可容人的地下水道里，夜晚后的垃圾站，车站，地铁深处，那些阴冷脏乱臭的地方，不管条件多么让你吃惊，但都生活着人。
对于这些人来讲，猫脸老太可怕吗？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在用尽全力地要生活下去，要养活自己和家人。小伙了，你们这些住在高楼大厦别墅四合院的人，会关心他们的生存和死活吗？不会。小伙子，当像我这种，已经没办法靠劳动就换取到生存需要的食物时，而且，又没有儿女来供养我们，我们怎么去生存，你知道吗？你又知道，仅仅是通令城，像我这样的人，有多少吗？我们这些人，会关注猫脸老太吗？”
老太太的话，确实超出了我的认知，我正想回应。突然，这老屋的木窗处，有人影闪动。这老屋，是那种老式的木窗，窗户中间有密密的窗棂，然后糊上白纸。在月光比较好的天气下，能够还算清楚的看到外边的情况。
当然，从外边看，那就不成了，还是得打开窗户，或者捅破窗纸。
尤其是像东山行省这种纯北方行省，这种窗户纸，还是非常流行的。既能有效的挡风阻霜，又成本非常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