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汹涌,赤焰焚空。
魔窟之内血海翻涌,腥臭的血水汇集成河如同沸腾猩红的岩浆,无数双只剩森森白骨的手从中拼命挣扎着探出,试图挣脱炼狱河的束缚却被无情的血色吞没,残肢断臂堆砌的尸山之上两条巨大的锁链囚禁着一个昏迷的少年。
身上的剧痛迫使兰翎从昏迷中转醒,睫羽轻颤漆黑无光的眼底有些失焦的无神,嘴唇因为失血过多呈现出病态的白,他zj试图尝试用最后一丝气力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只要微微一动肩膀就会犹如被撕裂开的剧痛。
两条缚妖索从他zj有妖力,伤口处鲜血淋漓甚至可见从残破衣衫后露出的森森白骨,他zj打量了一圈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尸山之上,脚底下堆砌着血肉模糊的尸身,尸山之下岩浆血海冒着血泡像沸腾的锅炉,散发着令人窒息作呕的腥臭味,血海里厉鬼哀嚎咆哮挣扎着,焦黑枯干的鬼爪扒着尸山试图往上攀爬,逐渐从中涌现出更多漆黑残破的厉鬼,发出咯咯咯咯的傑笑声。
“好香啊…”
“是什么zj,好香甜的血味……”
“是妖,不对……是神……好像也不对,好纯粹强大的修为,喝了他zj就能逃出去了……”
“我zj要出去……”
从兰翎伤口处渗出的一滴血珠“哒”的掉入了翻涌的血海里,溅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甜腻散发着馥郁芳香的妖血引得无数厉鬼妖邪闻风而动,撕咬争抢着往尸山顶端攀爬着,想要吞噬着眼前唯一的食物。
兰翎见状慌乱挣扎试图扯断这缚妖索,却没想到越挣扎这锁链越是深入骨髓,疼得他zj忍不住跌倒在地痛苦急促的喘息起来。
“呵。”
一声冷笑自上空突然响起,兰翎费力的抬头看向上方,沈肆御剑飞行于血海尸山之上,高高在上俯视着被囚禁束缚于一隅天地之间的兰翎,勾唇冷笑:“不必挣扎了,这缚妖索一旦沾了妖血非死不能解开,反而你越挣扎它越是禁锢,放心吧用不了多少时日,等zj会邀仙门百家来共享这一盛举,伽蓝界亲手诛杀一只上古大妖,自然为仙门之表率,天下苍生zj为仙都之首……”沈肆想到此处轻笑出声,本来清润平和的眼神里闪现出病态阴鸷的光彩,“对了,你猜到时你师尊看着面容尽毁残破不堪的你还能认得出来吗?”
本来跪坐在地上仿佛提线木偶一般麻木落寞的兰翎听到师尊二字,手指不由攥紧了几分,沈肆察觉出了兰翎的异样,忽然肆意的放声大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覆着一层千年冷冽的寒霜,“你这么zj想他,不如取妖丹这一事就全权交由他,你们师徒一场确实不易,那这最后一程就由他亲手送你好了,这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吧,如何?”
兰翎头疼欲裂见到沈肆那夜最后的记忆才从混沌之中回忆了起来,那夜他zj到了早就埋伏在西楼等他zj几招下来就被打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在这寸草不生zj犹如炼狱的鬼地方了。
他zj起了必杀之心,他zj是妖的身份,当兰翎问出口时沈肆眉头一蹙神情像是悲悯他的天真愚蠢一般,“你觉得这么zj多年是我们被蒙在鼓里还是其实被蒙在鼓里自作聪明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