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V为期三个月的北美巡演才结束,TH的成员们默认布莱尔还没有遇到过卢卡斯·克林。
列车的大门缓缓敞开。人群蜂拥而出,走出地铁站。在种种纷杂细碎的脚步声当中,布莱尔跟着陌生行人们,慢慢走起神。踏上楼梯口的时候,一个热Ai音乐的流浪艺术者小憩完毕,他再一次吹奏起了手上稍显陈旧的萨克斯风。布鲁克林的地铁口在这独奏的慢爵士旋律中显得惬意和慵懒了些,可变调处又时不时的略显悲郁和苍凉。一座通往她记忆万花筒的大门仿佛在这令人百感交集的音乐当中被打开。
布莱尔审视一个又一个象征自己回忆的角落,那些她经历过的人生阶段,想念的人,一点又一点,一处又一处,在此时此刻被自己的意识流点亮。尤其是关於家人们的记忆碎片,即使她这几年一直在试着逃离,但点滴的,关於他们的细节还是会无预兆地浮上水面。残暴地,具T地,侵略式地访问她。布莱尔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逃离下去,但除了希望这些回忆能暂时消失,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还有自己的过去。
一直忙碌於唱片公司的实习和艺术大学的项目和课程,布莱尔已经好久未曾陷入追忆家人的心境了。她如此辛勤地工作和学习,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想起那些令她悲痛万分的往事。下周一,卡利说要让她正式入职,并且让她接手更多的任务还有属於她个人的一些通告,她把那些想要采访自己的栏目和电台都暂时推掉了。
现在的她只想埋头奋斗,并没有想过出名。况且,她最大的梦想是成为时尚设计师,也不希望和娱乐圈有太多直接的联系。
地铁上,她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身旁的一个nV孩手捧着一本音乐杂志,布莱尔无心地瞟了一眼,nV孩正在的那一页上显示的正是V乐队的演唱会图片。瞥见了乐队成员们的布莱尔沈思了起来,她竟然早已见过这个背着电吉他唱歌的男生和他身旁的贝斯手。布莱尔这才意识到,其实在报到公司的第一周里,她便接触过卢卡斯·克林和艾文·格雷。
那是一个周五的夜晚,当大家都加班完了,布莱尔却被催着去找丹尼尔次日一早参加新专辑访谈会需要用到的腰带,那条腰带对主唱有着极为特殊的含义。「丹尼尔也不知道丢在哪儿了,今天换下衣服之後就找不到了,」卡利推了推鼻上的黑框眼镜,「找到再回家吧。你也知道丹尼尔那乱丢衣物的习惯,况且那腰带对他很有纪念意义。」
自己的腰带丢在哪里难道会不知道吗?既然那麽有纪念意义,为什麽不自己保存?!都快十点了。那时的她还不明白,其实那是成员们在借此试探她的意志和毅力。
本想早点回家的布莱尔略感低落,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丹尼尔今天活动过的楼层进行地毯式搜索。会议室。健身房。混音室。当她推门走进安全通道附近的一个盥洗室时,里面传来激烈的碰撞和SHeNY1N声,布莱尔顿住脚步,轻声感叹道,「唉,我的天呐,竟然有这闲情雅致在公司里偷情。」她立刻识趣地退了出来。
她最後m0索着来到这层的舞蹈室,慢慢地回念起之前还在心里嘀咕着的密码,推门之後,发现里面漆黑一片,她正yu开灯,却听到一阵轻微的叹气声。里面有人。布莱尔柔声探问道,「你好,我只是来找东西。要开灯咯。」
几秒钟过後,却没有人应答。她舒了口气,m0索到墙上的开关,整个场地被金hsE的璀璨灯光照彻。
整个房间被镶嵌在三面墙上的镜子环绕着。少nV的视角在最深的那一角聚焦,地毯上东倒西歪的,是若g个玻璃酒瓶。一个白sE的运动袋旁边,某些物件跌落了出来,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本已经被阅览得都泛起褶皱的杂志,而被翻开的那一页上,是关於好莱坞肥皂剧nV星米歇尔·韦斯特的采访报道。
布莱尔的目光继续向右移动,只见一个少年侧身倚靠在偌大的落地镜上,他的手里还握着半瓶烈酒。
缓步走近他,少nV接连着倒cH0U几口断续的凉气,她的双腿竟然sU麻起来。他的五官美得令人心旌摇曳,恨不能将他占为己有,天天痴望着,夜夜抚触着,世世Ai恋着。布莱尔分明感到,就连自己这不贪恋美sE的神志都有些恍惚起来,这是从哪里谪仙而降的古希腊神帝?他的周遭宛若有淡淡的柔光和袅袅的氤氲,犹如丝绸般柔滑的黑发,细腻饱满如美瓷一样的肌肤,睫毛修长而浓密,每每抖动都仿佛是在幻化出一个灵动的梦。
他的妖瞳像是JiNg工巧匠JiNg心雕琢过的湖泊蓝宝石,时而幽邃时而澄澈,仿佛能够刺穿观者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悸动;他的鼻翼直挺如峰,末端这边又矜贵地圆润下来;两片诱人的粉红嘴唇棱角分明,那线条流畅的唇谷微翘,鲜亮丰腴,他的浅笑g起叫人脸红心跳的涟漪,简直是蚀骨的邪魅。
不知为何,他的唇瓣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