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民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自己沉入黯淡无光的海底，不断下坠，仿佛永远看不到底。
冰冷的海水将他的身体包裹，灌入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海底的沉船，沉船上腐朽的桅杆，桅杆上软烂的泥土。
朦朦胧胧的，耳边似乎有声音传来。
那是一个小女孩在喊。
爸爸，爸爸。
这声音初时模糊，渐渐地清晰起来，一声又一声地钻入他的大脑。
于建民猛然睁开了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小女儿急切的表情。
“爸爸！”
于念夏喊了一声，然后扑过去抱住了他。
他愣愣地，将女儿搂在怀里，又抬起头，看向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好久不见，行者。”
宁溪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于建民这才有了几分重回人间的真实感，他呆了半天，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才呐呐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