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丁进屋的时候,玉竹和翠竹带着府医下去抓药,赵南笙见屋内的情景便也想退下。
苏婉清拽着她的衣角,“嫂嫂,你留下。”
她看了一眼父亲,见他点头,赵南笙这才找个角落安静的候着。
“说吧,你跟随裴松明十年,居然对付不了几十个山匪,我是该说你窝囊,还是裴松明管教无方?”
苏之灏冷眼瞧着眼前下跪的方丁,等着他的回话。
“回苏相,属下不想推卸责任,没有保护好小姐让她受伤确实是属下失职,不管苏相怎么惩罚属下,属下都无话可说,但是属下希望苏相明白,小姐今日遇袭,不是一般人所为,望苏相查清真相。”
他没有说出苏婉清私自引开山匪,是因为他明白,今日就算苏婉清不引开山匪,他和那些府兵不一定是那些山匪的对手。
他八岁便跟裴欣荣,更是在南疆战场厮杀了十一年。
今日那些山匪中有几人武功不输他,这也让他更加确认,今日之事,必是有人特意安排。
见父亲听了方丁汇报遇袭过程后一言不发的神情,苏婉清知道,要改变他的立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父亲,女儿每年都会在母亲的忌辰去白马寺,这件事有心人稍微一打听便知道,要说今日这件事不是有人特意安排,您信吗?或者说女儿只是苏家的庶女,这些人认为杀了我,苏家不会在乎?”
听她提及她庶女的身份,苏之灏心中一痛,随即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在乎你了?”
若是他可以选择,他何尝想让她从小因为身份被轻视。
“之灏,一个是手握重兵驻守南疆的裴家,一个是上京城中一人之下的宰相苏家,你觉得陛下会让我以平妻的身份嫁入苏府?”
“更何况温玉和温世从小失去母亲,我不想让他们觉得将来我的孩子会跟他们争什么。妾室挺好的,只要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归宿我便知足,不要再因为我让他们为难了。”
眼前的女子满眼凄凉,却还是轻声安抚着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