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低头时眉眼间还带着水色,但是此时,她面色已经恢复一片清冷。

    看着这样的商稚,陆妄感觉左胸口有些怪怪的。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看到商稚的眼泪,是受用的,可为什么如今看着对方哭,会这么难受。

    陆妄没有继续说,只是小心保护着商稚的自尊心。

    陆妄道,“我带你回家?”

    “是送我回家。”

    商稚强调着,用疏离的语气将自己和陆妄划出一条楚河汉界。

    听着商稚这么讲,陆妄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好。”

    回去路上,原本已经静止的天空,再次洋洋洒洒降下一场鹅毛大雪。

    商稚坐在车子后座,一双眼睛看着外面。

    在这样的出神间,商稚想起了自己方才在医院时候看到的渺渺。

    每次见面的时候,渺渺都会故意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等到自己该走的时候,又故意将头转向窗外。

    几乎是每一次分别,渺渺的告别总是简短的,他到底是个孩子,伪装的能力还没有那么强,每次渺渺想要假装出坚强的时候,颤抖的尾音都会将他出卖。

    一想到这一次自己走的时候,渺渺也是那样一副模样,商稚就觉得心疼至极。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虽然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但是这样的日子似乎还要好久好久。渺渺什么时候才能康复呢,虽然小家伙不说,但是商稚总是敏锐的,能够在对方的举手投足间捕捉到对方的渴望。

    在渺渺眼神的背后,在小家伙日记本的字里行间,商稚看的出来他是那样渴望朋友,也看的出来,他是那样渴望能够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