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人身份差距尚大,商稚不想以卵击石。

    她扯出一个笑容,声音低微,“我自知陆少平日里士我如过节老鼠,避让还来不及,就不坐在这里扫兴了,再说我今天也喝不了酒,难道陆少无论如何都想让我留下来吗?”

    说完,商稚笑眯眯看着陆妄。

    在场人谁不知道,他陆妄最讨厌名单里,她是榜首。

    就在商稚胜券在握的小眼神里,陆妄倏地看过来。

    他语气冷极了,“我以为你学乖了,不会试图惹怒我。”

    一句话,桌上氛围跌至冰点。

    已经有明眼人看出几人关系不对劲,于是打起圆场来,“今天大家就是一起出来玩的,陆少可能就是看你一个姑娘坐在下面,好心分你一个角落,咱们这卡座看着空空的,坐下吧,都是熟人一起玩玩。”

    有人跟着附和,“不用一定得喝酒,我们不是喜欢灌酒的那种。”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地规劝声,唐瓷低着的小脸,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中,咬起了牙。

    她身子几不可见地颤抖着,小手更是死死拽紧裙摆,指甲隔着衣服都险些嵌进手心。

    唐瓷记得自己第一次出现在这些富家公子哥面前,是被灌了不少酒的,那时候她水汪汪地看着陆妄,陆妄也只是平静说了句,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但是刚跟着陆妄进入这个圈子的唐瓷,哪里敢说不呢。

    于是她只能强颜欢笑着说没关系,大家开心最重要,然后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可以不喝?这四个字对唐瓷来说太陌生了,哪怕是今晚她也已经跟着喝了两杯。

    令唐瓷心头发紧鼻尖发酸的,并不只是这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