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杂物的天台上,晾着好几条咸鱼。
吃饱饭的阿夏就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那几条鱼,仿佛光是这么看看,就能感受到幸福。
她看鱼,陆安看她。
宽大的外套遮在阿夏的身上,脏脏的,配上那一头短发,从背面看过去,有点像一条大狗。
大狗回过头,哦,原来是阿夏。
与夏茴倨傲优越的眼神不同,阿夏的眼睛大多数时候都是平静的,平静的如一潭湖水。
也许,任何人在这种环境独自存活几年,都会变得如此。
“我父亲喜欢写笔记,把一些啰嗦的事情记下来。”她目光落到陆安手里的黑皮笔记本上,“有些……”
阿夏犹豫一下,顿了顿摇头,“其实也没关系,都是过去了,他应该不会介意。”
陆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笔记本上除了一些阿夏父亲幻想的可以阻止一切发生的节点外,还有一些日记,关于带着女儿一起逃亡,以及思念阿夏母亲。
灾难刚发生的那段时间,她母亲去外地办事,不过短短一周,就失去了联系。后来,父亲带着她去过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次危险,却终究没有找到母亲。
“如果你父亲在这里,他会怎么做?”陆安摸着笔记本的封面问。
“怎么做?”阿夏问,然后看见陆安指了指头顶天空。
她想了一会儿,出声道:“我们会离开,继续找下一个适合人住的地方。”
其实当初他们本就是一直换地方的,直到剩她一个人,才在这里长久没有挪动。
如果父亲还在,看到月亮掉落,太阳隐去,大概一个月前就已经收拾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