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一段跨河高速,看得出阿夏并不是很想走上去。
她对河水有种天然的厌恶,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安猜测可能是受徐教授的影响,又或者是幼时在河边见过什么可怕的东西,留下了阴影。
这种事很常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童年阴影可以一直持续到成年,就算早已经忘记当初的事,也依然会有下意识反应,陆安深有体会,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那种绿色的大虫子,每次见到都浑身发麻的那种恐惧。
“你说会不会看见何清清忽然从水里冒出来?”
走在跨河大桥上,陆安倒是想起何清清那条美人鱼,如果能见到的话,也许可以用几根绳子连起来,吊口锅下去,让她往锅里塞几条鱼和螃蟹。
至于报酬,可以用那罐蜂蜜,倒出来一点送给何清清,陆安知道阿夏有过这个打算,只是出发前没再见到那个爱唱歌的美人鱼。
这里离河面很远,很高,阿夏本能地排斥了一下便走上来,听见陆安的话,她侧头朝河面看过去。
河水幽深,总是给人一种可怖的感觉,谁也不知道那里面藏着什么。
“何清清,现在应该在某一处唱歌吧?”她望着远处道。
陆安想起何清清唱的一生所爱,忍不住笑了,“嗯……如果她在的话,我们隔很远就能发现。”
“她也可以隔很远发现我们。”
“是你,不是我,我没有污染的味道。”陆安纠正。
他基本可以确定,不吃不喝能够隔绝掉这个世界的污染,然而世界上没有任何生物可以不吃不喝地生存下去,除了他自己。
阿夏是怎么回去的?
陆安常常思索这个问题,而且他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在朝着某种奇怪的方向发展。
“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