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是很好,身世亦不高,但在此时说这么一句实话,也算不得冒犯。
皇上嗤笑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如懿局促的站在原地,也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便想学着纯妃那般上前瞧永璜的状态。
纯妃本不想让开,被魏嬿婉轻轻一拽,只能悻悻然将绢子递给如懿。
两手在弘历眼前交错而过。
一只五指光秃秃的,早已卸掉了所有珠宝护甲。
一只不止戴着戒指,且那华丽冰冷的护甲还稳稳的戴在手指之上。
弘历就这么瞧着。
瞧着如懿捏着绢子坐着在了床沿上,状似心疼的擦拭着永璜额上的汗珠。
瞧着那护甲屡次从永璜脸颊上擦过。
弘历虽然不是太后亲子,却还记得自己病了时皇额娘是怎么急匆匆的卸了护甲才抚上他的脸。
爱,和不爱。
就这么清晰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甚至悄然揭露了他觉得如懿无子,便可对子嗣一视同仁的可笑。
心性凉薄之人,又如何会疼爱孩子?
弘历闭了闭眼,再睁眼,便骤然起了身,一把扯下了那两个碍眼的护甲往地上一掷!